时渊又说:“他肯定后悔把吊坠给,所以,想把它给你。你们不是好朋友吗?”
程游文只摇头道:“是
“收不动收不动,晚点再说吧。”程游文喘息着坐下,擦擦额前薄汗,“时渊,你先去休息吧,要是太累就吃不下饭。”
时渊想下,摘下狼牙吊坠递给程游文:“给你。”
程游文微微睁大眼:“……这不是谢中尉送给你吗?”
“嗯。”时渊说,“但觉得它更应该留给你。”
“那怎行。”程游文摆手,“送你东西就是你,不要。也有他礼物,你不记得吗?那支镀金钢笔。”
蝴蝶倏地飞走,消失在黑暗中。时渊下意识想追,黑暗却又淹没他,演出落下帷幕,怪物们再次隐匿于梦境中。
【别告诉他】
它们呢喃。
【你是们主角】
三天之后,他们离开避难所。
走步看步。
赌把陆听寒对他偏爱。
晚上大地震动,感染群在远方咆哮。时渊枕着尾巴入睡。
他又做奇怪梦。
梦中舞台明亮,怪物在台下沉默地看着他,万众瞩目。和上次样,时渊不知道它们在等待着什。
陆听寒不知道什时候回来。
时渊只能默默等着他。
本来第二天是剧团散伙饭,结果III级警告来得轰轰烈烈,他们又进避难所。
避难所狭窄又压抑,每天开灯时间就6小时。
时渊躲在最角落床铺上,拿着水晶对着灯光看。
“其实,没把所有事情告诉你。”时渊说,“谢千明应该……很讨厌。”
“哈?”程游文睁大眼睛,“发生什?”
时渊:“不能告诉你。”
记忆又回到那个晚上,男人颤抖着说你骗,你也是个该死怪物。
这吊坠他拿得名不正言不顺。他曾想转赠给同样认识谢千明陆听寒,但陆听寒也没要。
次日,陆听寒依旧没回来,时渊准备去剧院吃散伙饭。
外出已经需要通行证,好在这是过渡期最后日,条件比较宽松,剧团成员都拿到单日通行证。早晨,时渊从枕头下拿出水晶,揣进兜里,仔细拉好拉链,坐上去剧院车。
出于某种直觉,他只有把水晶随身带着才安心。
程游文比他早到。他东西还没收完,要借此机会弄干净。
他办公室里书籍和手稿堆积如山,他支着拐杖,边轻喘着边收拾。时渊帮忙,装几箱书,但整个房间东西丝毫不见少。
漫长死寂中,亮蓝色蝴蝶翩跹而至。它从黑暗尽头飞来,鳞粉带微光,优雅地绕着时渊飞翔。
时渊伸出手,蝴蝶落在他手上。
“你呢,你想要什?”他问。
蝴蝶轻颤翅膀。
昆虫振翅声又传来,由远到近,震耳欲聋。
水晶表面嶙峋,但不影响它通透度,蝴蝶清晰可见,美丽且诡异。
所以陆听寒什时候回来?
陆听寒会怎反应?是惊喜还是惊吓,是故人重逢喜悦,还是发现被欺骗后恨之入骨愤怒?
他能力真对守城有用?如果人类强迫他杀死所有怪物,他又该怎办?
这些问题时渊想好几天,依旧没答案。不管怎样,为让程游文不至于坟头刻二维码,时渊还是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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