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千万年后,世间还有他们传说。
时渊去休息室前,被特蕾西叫住。
特蕾西说:“时渊!你要不把柏树戏服拿走吧!”她转转耳朵,眼中是猫般狡黠,“你很喜欢柏树,对不对?”
“嗯。”时渊有点惊喜,“可以吗?”
“当然!”
“这不是没条件吗。”程游文挠挠头,“等高峰期结束,还有机会。”他又把本书塞到时渊手里:“这个送你。”
那是册剧本,名字是《等待戈多》。
程游文说:“有空看看吧,这是最喜欢戏剧,很有意思。剧情是两个流浪汉在土墩上等个叫戈多人,他们等很久,但戈多最终没有出现。”
“戈多是谁?”时渊问。
“没有人知道。”程游文说,“这是场没有结果等待,他们不知道戈多是谁,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等,莫名其妙,毫无意义。但现实就是这荒诞,对不对?们总是会做些,无意义事情,永远见不到结果。”
,他是唯……知己,很想他,每次演出都在想要是他还在,会对说些什呢?是会夸赞,还是对剧情提出批评,他会不会看很多场演出,直到回家还念念不忘……想象太多遍,都快以为是真哈哈哈哈。时渊,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但你是因为他才来剧团吧?”
“嗯。”时渊点头,“答应过他。”
“那就够,你表现得很出色,其他人都演不出你感觉。”程游文把拐杖放到边,“虽然你演其他角色简直烂到没眼看,但你直很认真很用心,都是看到。”他顿下,“而且,你是个善良人。”
“善良人”。
段牧也这样评价过他,时渊不太理解。
于是,时渊尾巴尖欢快摇动,把那件戏服放进背包,胀鼓鼓大团。
到下午,众人开始准备散伙饭。
外头餐厅都关,他们
临走之前,时渊回头,看到程游文坐在如山堆积书籍间。
那些书满载回忆,有些是名著,有些是编剧书,有些介绍舞台剧发展史,光是看着就有厚重感,像是被人在无数个晚上,挑灯夜读过。程游文手拿镀金钢笔,坐在檀木桌前,桌上摊开笔记本,他似乎想写些什,又迟迟没法落笔。
最后,他轻声说:“在这个世界上,你皆是殉道者。”
这是剧本最后幕台词。
主角死,他朋友老去,救世神也再没出现过。
程游文继续说:“要是中尉还活着,不知道他看到你会有什感想——们也永远没办法知道。既然他选择把东西给你,你就有资格带着它。”他无意识地摩挲桌上钢笔盒,“不论那是爱是恨。”
“……好吧。”时渊说,把吊坠又戴回去。
他们又收拾箱书,时渊突然想起什:“对,如果没办法出城,们是不是不能把钱给伊莎贝拉女士。”
“嗯?哦,这个不用担心。”程游文说,“她——她最近病情还好,再说可以存钱转账嘛,就是麻烦点。”他挠挠头,“和沃尔夫冈都不信银行系统,说不定哪天就没,还是拿在手里钱最实在。”
时渊又说:“你讲过,要把最完美场演出带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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