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说:
时渊与他们道别,就像是之前无数次下班时那样。
药效还没过,他晕乎乎地跟着陆听寒上车。
车辆无声地驶过午夜街头,几盏路灯暗淡。车上,陆听寒问:“难过吗?”
“还好。”时渊实话回答,“但是很意外。”
他想起,他和夏舫无数次走过街头,张贴海报,想起夏舫神秘兮兮地说,程游文暗恋秦落落,你注意话是能看到出来,想起夏舫请他吃米布丁,热腾腾,带着甜香;他又想起,夏舫爱过那人是个骗子,他母亲在风阳城病重,想起聚会最后,夏舫边哭边说对不起,是真喜欢你们。
程游文被他拽住,大口喘息着,眼睛发红。
“发生什?”道怯生生女声传来。
特蕾西穿着白色睡裙,赤脚踩在楼梯口,被骚动吵醒。她睡得早,没起喝酒,当然沃尔夫冈也不允许她喝——回忆起来,刚刚夏舫格外热情地劝她去睡觉,还亲自把她送上楼,都是早有预谋。
“发生什事情?”她又问,“你们看起来怪怪。”
周围军官、医生,还有众人神情,显然让她不安,她紧绞着双手。
回到剧院大厅时渊才注意到,暗处站许多守卫,还有白衣战地医生。
陆听寒大概是深夜回家,发现时渊不在,带着下属们来剧院。
“瓶口有巴比妥酸盐类安眠药残留。”检验人员戴着手套,拿酒瓶,“中枢神经抑制剂和酒精起服用是很危险,你们要庆幸他用是新版,与酒精反应小,剂量也小,潜在中毒作用非常低。”
秦落落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将脸埋在掌心中。她哑声说:“他为什要这干……是欠债吗,还是因为他母亲?”
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过去种种,堆叠在起。
他不太难过,却困惑地蜷起尾巴。
“时渊,”陆听寒说,“每个人立场都是不同,无法相互理解,也没有那多感同身受。”
时渊:“噢……”
车子拐弯,他头晕,身子晃晃。
“没事。”沃尔夫冈费劲地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上楼继续睡吧,等明天、明天再和你说。”他喃喃,“会好起来。”
环顾四周,满地狼藉,最后场道别连体面都称不上。生活到底不是舞台剧,谢幕没有掌声,也从不圆满。
临走之前,程游文和秦落落平静下来。
程游文舒展眉头,说:“就这样吧,时渊,再见,早些回家休息。”
秦落落也说:“别想那多啦,有些事情们也无能为力,别因为这个不开心。有机会再见吧,说不定还能起演戏。”她笑着捏捏时渊肩膀,眉目同样舒展,“还好英明神武,那天决定招你进来,然后认识你。”
其他人陆陆续续醒,都是不可置信。
程游文呆愣会,脚踹翻桌子:“草他妈……!!”
碟子摔落,汁水飞溅在大理石地板上,爆米花散落地。程游文站都站不稳,跌跌撞撞还要去踢椅子,被沃尔夫冈拉住。
“算,”沃尔夫冈低声说,“errarehua。”
这是句来自他家乡谚语,意为“犯错是人类天性”。如果仔细看去,他坚硬面部线条也有几分抽动,被他强行压下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