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齐张张嘴,什都没说出口。
环顾四周,军官不为所动,张张面孔皆有着冷硬线条。他们立场很明确,他们舍弃年迈又心软老上将。
他在指挥室待40年,也呼风唤雨指点江山40年,第次如此无力,终于确切地意识到:没有人会再听他话。
所有人都在往前,陆
陆听寒:“这不是第次。这几年来您每次失误都是因为不够果决——想救所有人,却牺牲更多。”他顿下,“就像是曾经样,可是这些,明明是您教会。”
苏恩齐:“……”他缓缓讲,“只是做出,认为正确选择。”
他长吁口气:“你不明白,人年纪越大,见生死越多,就越是会心软。以前和你样,无坚不摧,不会改变自己抉择。”在这种时候,他竟然扯着嘴角笑笑,“在上次高峰期来临时,人手不够,下令让孩子参与生产线,甚至包括高危生产。当时有个孩子死,被卷进机器里死,报纸刊登这则消息,不少人把骂得狗血淋头,可没有后悔,认为这是必要牺牲。”
陆听寒彬彬有礼地挑眉。
“高峰期结束后童工法案就取消。”苏恩齐说,“后来啊,就老,不知道怎总是做梦,梦到那个孩子和那台冰冷机器,还有他母亲哭声。他们萦绕在梦里,纠缠着,不肯离去。”
不到就是做不到,们是指挥官,不是神。”
陆听寒:“可是……”
“你心软。”苏恩齐说,“陆听寒,你心软,忘记们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靠是无数人壮士断腕勇气。”他把手搭在陆听寒肩上,“生命无价且可贵,可在这个时代下,至少战士们都要有颗视死如归心。不要畏惧死亡,不要回避死亡,必要时候,们都可以是被牺牲代价。”
少年抬头看他。
苏恩齐看着他灰蓝色眼眸,眼尾笑出褶皱:“你还太小啦,不懂这些。”他指指自己心口,那里有联盟雪见花标志,“记得那句话吗?‘愿联盟荣光长存。’现在再来次吧,别再心软。”
他又说:“曾干过不少这样事,比如牺牲支支队伍,或者送自己儿子上前线。后悔,通通后悔,在这个没有希望时代,能多活天就是天,其他东西都没有意义。要救是眼前人。”他深吸口气,看向陆听寒,“要派兵支援前哨站。或许就差那点,那点点,所有人都能活下来。”
依旧没人听他命令。
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陆听寒反应。
苏恩齐难压怒火:“陆听寒栽培你那多年,在你执意去当监视者时候,还力排众议让你继续指挥,才让你站在这个位置。把你当此生骄傲,你就是这回报?”
“师恩难忘。”陆听寒说,“但也有要坚持东西。您明白,您肯定也明白,到底该不该救人。”
少年重新戴上光脑。
感染生物咆哮,前哨站被黑暗狂流淹没,而城市终归迎来光明。
时隔近20年,阴差阳错般,模拟作战场景在现实重现,角色却颠倒。
陆听寒站在苏恩齐面前,看着他说:“您心软。”
苏恩齐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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