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就得听她吵,姜悟当时泡完澡已经犯困,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为睡个好觉什都可以忍。
但他懒得跟殷无执说那多。
“昨日若非是。”他不说话,殷无执又没忍住继续找话题:“太后再继续掐你,你当真忍得住?”
这点确得感谢殷无执。
姜悟在心里说,谢谢你。
姜悟不吭声,就只是看着他。
只眼开,只眼合,开着睫毛卷翘,眼珠清透,合着睫毛纤长,弧度优雅像极上钩弦月。
殷无执心,不受控制地咚两下。
他试图找些话题来打破这有些微妙气氛。轻咳声,问:“说实话,昨天,是不是装?”
“是封印五识。”
“没事,都习惯,以前在军中,也经常被父亲罚跪。”
齐瀚渺还想说什,殷无执已不容抗拒道:“快去。”
室内很快只剩两人。
殷无执抬袖揉下发酸眼睛,命人端来清水,先给姜悟清理人中和虎口伤口,重新换上药后,便将药油倒在掌心。
学着此前谷太医为姜悟推揉动作,细细将那淤痕推开。
他终究还是,恨她,怨她,厌恶她?连最后点情分,都不顾忌?
姚太后被扶出太极殿,齐瀚渺也立刻派人去通知太皇太后,表示陛下已醒,不必担忧。
谷晏收拾药箱,回头看殷无执,喊:“殿下。”
个东西丢过来,被顺势接住,谷晏道:“药油,手臂膝盖都可以用到。”
手臂,是姜悟手臂,膝盖,毫无疑问是殷无执膝盖。
动不动,与谷晏对视两息,便重重合上。
殷无执没忍住,弯弯嘴角。
谷晏笑出声:“好,既然陛下醒,臣等便不打扰。”
姚姬没看到刚才幕,见谷晏起身,便问:“陛下……”
“陛下醒,但尚未睡够。”谷晏说:“太后,先回去休息吧。”
但他嘴上是不会说,他得让殷无执知道,他就是个卑鄙小人,个该死家伙,做不出什知恩图报事情。
没能得到对方反馈,殷无执有些郁闷,手上力道不由自主地加重—
“就是装死。”
“不是。”
“怎装得那像?不疼?”
“疼。”
“疼你不叫?”
那日他拿姜悟手腕下,就把他疼冷汗直冒,今日姚姬下手却是比他重多,姜悟愣是声没吭。
这是什道理。
也许是因为昨日睡早,姜悟方才被叫醒之后,已没有太多困意,又被舒舒服服上药揉揉,那困意更是消散不少。
他再次张开只眼睛。
殷无执瞥他,道:“那只也打开。”
殷无执道:“多谢。”
“陛下对殿下这般上心,你日后难免要多打交道。”谷晏挎上药箱,颌首道:“在下告退。”
“有劳。”
人走干净,齐瀚渺就立刻把殷无执扶起来,后者稍微活动下腿脚,道:“给使去休息吧,这里先交给看着。”
“这怎能行,殿下跪夜,您才是最该休息。”
“若是如此,他方才为何不理哀家?”
谷晏望着她,含笑道:“臣怎会知道呢?”
姚姬后退步,眼睛瞬间红。
所以,姜悟是故意吗?
他听得到,也感觉得到,可就是,不愿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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