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得罪姚太后,还是为带着这个伤去见太皇太后,好加大让她做主出宫概率。
姜悟没有多问,他回忆着以往自己上药模样,把殷无执手举起来,低下头,轻轻地
殷无执何其有幸,能看到天子自己从床上坐起来画面。
这下又耗他很多能量,姜悟蔫头耷脑几息,然后转过脸,幽幽地说:“手。”
殷无执回神,立刻藏到身后,道:“臣无事。”
姜悟决定稍微对他好点,先把人留下来,他伸手取过旁边药膏,拿指尖蘸取些,再次开口,便染上几分不容置疑:“手。”
殷无执耳朵根开始发热。
殷无执喉结滚动,他垂下睫毛,道:“臣在宫中,过得并不顺心。”
姜悟顺着他视线去看,目光落在他被踩得红肿手指上。
姚姬真是个坏人,掐他,还踩殷无执。
当然他也很坏,也直在欺负殷无执。
殷无执是怎回事,这委屈也不爆发,还忍啊忍,这般奇怪。
姜悟终于看向他,语气十分平静:“朕很好。”
可惜没有把魂魄摔出去,若是知道自己被带飞出去,他就应该把头低点,说不定可以直接磕死。
这样应该也算是被殷无执所杀。
不,不对,如果他这样死去,殷无执定会被问罪。
哎,真难。
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样是躺在谁怀里,样是看着他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划过下颌,顺着喉头路滚落。
但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也只记得自己没有思想没有五识,风起时飘风止时歇,像粒微小尘埃,简单而纯粹地存在于天地,也或许是虚无之间。
眼前光线大亮,姜悟被轻轻放在龙榻上。
他目光穿过殷无执,看向后方几个太监惊恐脸庞。
他犹犹豫豫地把手伸过去,便被对方轻轻托住,手指片微凉,恰到好处地缓解肿胀痛感。
“……小伤。”
“为何不躲。”
以殷无执身手,想避开不让自己受伤其实很容易。
“臣,不想得罪姚太后。”
“齐瀚渺。”他开口:“去拿伤药来。”
伤药拿来之后,姜悟屏退干下人。
殷无执不明所以,就看到姜悟沉寂片刻,双手无声地向外侧移动,那瞬间,他就像是施展什大招般,深深地吸口气,然后——
优雅地直起腰。
他肩膀向后呈打开状态,长发坠在脑后,脖颈样朝后弯出美好弧度。
“殷无执。”
“嗯?”
殷无执给他擦干净手上灰,并命人取来剪刀,细细剪去他翻开指甲,指尖传来丝丝缕缕疼,姜悟道:“你还走?”
殷无执目光复杂,道:“臣真不想再留在宫里,臣有自己家,臣想回家。”
“为何?”
有什好怕,他不明白。
大不,不就是个死。
人类为何会怕死,死后成为灵体,纵享天地,自由自在。便是归于虚无,又何尝不是另外种享受,长眠才是真正极致快乐。
“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看看?”齐瀚渺看着他平静而安然神情,觉得有些离谱,这分明不是被摔之后该有表现。
“暂时不必。”殷无执坐在他身边,让人去接热水来,边拿湿帕子给他擦着脸上灰尘,边道:“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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