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悟仰起脸,目光落在他左边眼角,那抹红又出来,在他洁白脸上,与雪上红珠相得益彰。
“殷无执。”姜悟说:“朕确不喜欢你。”
仿佛早就料到这句,殷无执身上每寸肌肉都没有给出反应。
“可朕昨日,真为你失眠。”姜悟又看眼他指尖,道:“你伤口又裂开,先去处理好,朕再与你谈。”
殷无执语气与他样平静:“有话直说。”
姜悟没想到他这残忍:“朕是因为你失眠。”
“是。”殷无执又来捏他下巴,姜悟立刻抗拒:“朕命令你,不许……”
他用力扭脸,道:“不要,殷无执,朕不喜欢。”
殷无执站起来,强迫他面对自己,姜悟脸颊已经被掐通红,眼珠依旧剔透如琉璃,他再次强调:“朕不喜欢,唔,不要……十六!”
嗓音干净利落,另道身影也样干净利落。
也许是为方便他咀嚼,所有肉都被切很薄,也没什筋骨。
可姜悟还是有些抗拒:“朕不想吃。”
“从现在开始,没有人会纵着你。“殷无执直接掐开他嘴巴喂进去,又拿着他下巴拉推,促使他下齿撞击上齿,达到咀嚼效果:“你若不吃,便拿着你吃。”
他好凶,上下齿撞击力度很大,整个口腔都震颤起来,但这种方法果真管用,那片肉很快碎开,殷无执放开他下巴,道:“吞下去。”
接着,他又挑半块丸子,用同样方法投喂时,姜悟忽然唔声,他艰难地把口中食物吞下去,说:“疼。”
第二日,姜悟睁开眼睛,困倦地望会儿床顶。
在熟悉时间,床帏被只熟悉手拉开。
阳光驱散昏暗。
姜悟看着撩着床帐,逆光而立少年,不,过完年他便二十岁,已经成为青年。
今日阳光应该很好,在他背后镀上层刺目金边,衬得面容晦暗。姜悟闪下眼睛,说:“今日不要殷爱卿穿衣。”
姜悟也不知该说什。
殷无执不躲不避,直接被掌拍飞出去,落在院子里白胖雪里。
十六重新站回姜悟身边,伸手拿过帕子给姜悟擦擦嘴唇。
殷无执自雪里撑身坐起,鲜血又次浸染左肩。
姜悟命十六把自己搬到轮椅上,推到殷无执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殷无执,站起来。”
殷无执垂着头站起来,浓黑长睫遮住眸中所有情绪,左手指尖滴落颗稠红血珠。
夹到他舌头。
殷无执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把自己舌头也嚼烂。”
他精心去从碟子里挑选下口食物,姜悟不想再这样,被强迫咀嚼感觉就好像是嘴里发生大地震,每颗牙齿都是酸。
“殷无执。”他说:“朕失眠。”
殷无执不置可否:“正好,你今日整天都不要睡。”
殷无执丢床帏,扭身离开。
阳光虽好,温度却还是冷,他院子里雪依旧白白胖胖,很让人满意。
姜悟收拾妥当,张着有些紧绷眼皮准备接受投喂。
殷无执屏退众人,又弄来好几样菜,还有碗肉粥,他还是很爱护身体,喂他时候只用右手。
勺子送到姜悟嘴边,他张嘴吃口,看到对方又去夹片薄薄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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