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点。”
殷无执把杯子放回桌子上，道：“这里？”
“还得再。”齐瀚渺拿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道：“这样。”
殷无执还是很高兴：“是不是四分五裂，把太皇太后都吓坏
？”
“那倒没有。”齐瀚渺据实相告：“就是破个角，也亏是正好磕在小石子上，不然那豁口应该都没有。”
姜悟脸颊逐渐泛起红，感觉到
股难言
燥意。
寺庙里没有牢房，便挑个空房间代替，说是空房间，却也放着张木板床，齐瀚渺刚推门进去，殷无执便发现：“给使。”
“陛下让奴才来看看世子。”
殷无执立刻坐起来。他长发凌乱，只穿着薄薄里衣，听到齐瀚渺话，眼睛顿时亮几个色度：“陛下说。”
“自然。”齐瀚渺给他带豆糕来吃，道：“世子爷祖坟定是又冒青烟。”
四个婢女急忙答应，她们也皆是干净体面女子，等到太后以后，悄悄抬眼看那椅子上丧丧天子，皆有些脸红心跳。
莲心也咬咬嘴唇。这跟她想完全不样，太后开始分明是说她貌美如花，陛下定然喜欢，今日便突然多貌美如花几个供陛下挑选，着实是委屈死人。
这个时候，再害羞简直就是罪过。她两步凑上去，离得近，便越发觉得天子惊人美，那双继承自姚太后、略显妩媚眼睛，生在这张脸上，偏生有种让人不敢亵渎仙气。
她站在侧，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碰他衣角：“陛。陛下……”
“跪。”
殷无执本满足：“豁口也很好。”
“可不
。太皇太后虎着脸等陛下走之后，捧着那豁口爱不释手，连夸世子爷好本事，可算勾得陛下威武雄壮回，笑合不拢嘴呢。”
殷无执托腮，忍俊不禁：“真想见见那杯子。”
殷无执迫不及待：“何故？”
“陛下今日为世子向太皇太后发脾气，还当面摔杯子。”
“摔杯？！”殷无执顺手把桌上杯子拿起来高高举起，道：“这样摔？”
“没，没那高。”
殷无执低点：“这样？”
莲心噗通跪下去，跪得太狠，膝盖都有些疼，她眼泪汪汪：“陛下，奴婢，服侍您宽衣。”
她又哆嗦着手来碰姜悟，后方几个婢女见状，也立刻上前：“陛下，奴婢也来服侍您。”
“跪。”
连续噗通几声。
几个婢女跪成半圆，皆怯生生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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