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辞点点头。
“按照太后意思,此刻君后若是再想修复和陛下关系,只有种办法,就是……可能得让君后受苦。”
云清辞洗耳恭听。
周兆有些纳闷儿,照理说,这个时候
他下意识道:“君后,要不要见他?”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个笑吟吟声音:“君后啊,太后派奴才来瞧您。”
云清辞不轻不重地扯下嘴角,缓缓从榻上起身,挪到待客椅子上,道:“既然周公公来,那就进来吧。”
周兆抬步跨进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几个伤处,急忙上前几步,殷切地探视番,叹气道:“哎,若是太后看到您这身伤,只怕又要心疼。”
云清辞微微笑下。
又个东西扔进来,是和离书。
男人重新披上人皮,派温和地开口:“备驾,简单些,朕要去相府。”
然后又看向柳自如:“朕方才做个噩梦,有些失态,吓到先生。”
柳自如立刻道:“陛下放心,臣什都没看到。”
李瀛和善地弯唇,手指在衣角摩擦,又变得斯文体面。
,故而特别让人留意。不知是不是柳自如错觉,天子好像恍惚下,“探望……?”
柳自如急忙道:“想必是太后得知君后昨日大闹相府之事,所以特别派人去安抚云家……听说,君后回府,又弄身伤。”
李瀛下巴忽然重重地绷紧,他睫毛抖动,眸中瞬间薄雾覆盖,他嗓子瞬间哑:“君后,朕君后……”
还活着。
他没有说下去,所以柳自如也不得而知。
如果不是后来周兆当着他面儿亲手勒死银喜,云清辞可能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个向表示视他如己出,并直对他追李瀛表示双手赞许,且力促成他和李瀛成亲女人,究竟有多可怕。
从开始,李瀛接近他,就只不过是想借着他亲近相府,而云清辞爱上李瀛,也都是经由她手指引,当他刚十来岁只是单纯喜欢和李瀛在起时,是那个女人手点破,问他想不想和李瀛永远在起,想不想和李瀛成亲。
而云清辞,就这样步步地,和亲人越来越远,和敌人越来越亲。
“有劳太后挂记。”他温和道:“公公今日前来,可是有何指教?”
周兆有些意外他平静,但考虑到云清辞向对太后态度,又很快释然。他示意云清辞让近侍退下,道:“陛下不许太后插手此事,奴才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
仿佛还是那个宅心仁厚,德才兼备年轻天子。
云清辞在软榻上打个哈欠,听到金欢来报:“太后派人来探望您,人在前厅。”
“嗯。”
云清辞语气淡淡,完全没有半分激动。
金欢神色困惑,太后直是极力撮合君后和陛下,时常会因为两人感情不和而来劝慰君后,按理说,太后既然有心插手此事,君后定会竭尽全力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他庆幸自己捡回条命,看到天子大步跨到书案前,伸手抽个奏折,目光凝聚在日期处:“宣景,七年……”
云清辞还活着,并如痴如狂地爱着他。
他低笑起来,泪如雨下。
吓坏身边帮人。
再然后,便是现在这样,他命人给自己挽起长发,将拟好废后圣旨丢入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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