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那想要?”
其实也没那想要,但他早就习惯抬头就能看到鎏金栖凤楼灯笼,描金屋檐富丽堂皇,如今直瞧不见,心里总觉得少点什,当然最重要是那个楼所代表意义。
鎏金栖凤楼是为他人所建,这是泼天荣宠,往那儿立,谁敢小瞧他云家。
更别提站在楼上就可以
到底没忍住问:“你今日,为何去前朝冷宫?”
“……你不是说,想建楼?”
“那你不是说不建吗?”
李瀛看他会儿,“你为何想要那楼?”
“觉得你欠。”云清辞说:“把骗进宫来,什都没得到,还不许要栋楼?”
他瞬不瞬地望着云清辞,无限希冀蜂拥而出。却见到对方嘴角挑,眉梢又染上恶意:“这样说,陛下会单方面对厢情愿?”
他又在作弄他。
但这才是云清辞,只要他曾经付出过,就定会想要得到回报,哪怕不是回报这个,也要让他回报那个。
李瀛没有说话。
他低头,仔细将云清辞脚放进被子里,后者懒懒收脚,暗道什为他发疯,狗皇帝,嘴里没句实话。
“朕总得有个念想。”
“便是当真回到过去,您也不会知道,此生既定结局无法改变。”
“……若当真有另个朕回去,那,这多年来,也都值得。”他问:“大师可否给个准信?”
“如若此灯转为赤红,便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时。”那人念声法号:“陛下亦可安心。”
……
声音,干净利落:“没感觉。”
没有很开心,也没有不开心。
他爱与不爱,对于云清辞来说,已经没有所谓。
李瀛喉结滚动,将所有欲言未言之言尽数吞下。
他前世所求不过是希望看到云清辞活着,可人总是贪心,看到他活着,还希望他爱着,希望他爱着,又希望他如以前样深爱着。
“没骗过……”
“你又来。”云清辞打断他,瞪着他道:“你是不是想说你身不由己?就要栋楼罢,爱给不给。”
他把脑袋蒙起来,又伸出来,挖苦他:“抠门精。”
李瀛:“……”
他看着云清辞缩回去,然后背对着他,拿脚使劲蹬下被子。
他没有追问刚才问题,便又恢复和睦友善,随口道:“都快上朝,你要不要再休息下?”
“你呢?”
“当然要睡,这冷天,能睡到日上三竿。”
云清辞卷起被子躺下去,看到李瀛给他掖掖被角。
不禁又抬头看他。
如若前世他知道此事当真成,而且,坠楼君后也已重新来过,想必也不会在意他是否像以前爱他。
李瀛心沉沉地落入深渊,无影无踪。
云清辞又慢吞吞地说句:“但还是会有点不甘心。”
李瀛猝然抬眼。
将灭未灭心火倏地支棱起来。
总有人狂妄自大,鸡肠狗肚,对身外之物难舍难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不到最后,如何能够明白,骄傲,自尊,帝位,在那株炙烈独炬面前,其实不值提。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
脑中忽然忆起那寥寥不过几句交谈。
“陛下可曾想过,世上本无逆天改命之说,若有,那其实也不过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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