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挽留之意。
阮怜直起身来,对他行礼。
云清辞已经头也不回地进屏风后面,银喜很快命人备热水提进来,屏风后人影宽下衣裳,摘下玉冠,长发披散而下。
阮怜看片刻,微微抿唇,抱琴离开。
云清辞泡在浴桶里,任由银喜与金欢伺候着洗头沐浴,脖颈软软地靠在浴桶支起木制头枕上。云清辞极其喜欢这个设计,哪怕坐在桶里,也能懒洋洋地眯缝会儿。
阮怜指头洁白,试探地捏起块,咬口,眸子微亮:“确实好吃,多谢君后赏赐。”
“临出门时候二哥哥拿给,让当晚上做宵夜吃。”
云清辞把盒子摆在旁,重新在琴畔坐下,继续与方才那段音较劲。
“云侍郎是你二哥哥,怎从未听你提起过大哥哥?”
“大哥哥?”云清辞停下动作,努力在脑子里思索半天,才道:“他好像三四岁就夭折,从未见过他,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开心。”云清辞笑,道:“不过你陪学琴更开心。”
“可以直陪你。”
云清辞挑眉。
阮怜与他对视片刻,眸色流转,缓缓松开握紧手,克制地坐在旁,道:“是草民冒昧。”
云清辞看他会儿,眨眼道:“今日回来,家里丁婶给带点甜糕,阿怜要不要尝尝?”
别,正是那首‘戏美人’,但这首曲子十分难记,云清辞抖弦时候总是捻不到位。
阮怜看在眼里,忽然没忍住伸手,单臂将他环住,并将手指按在他指头上。对方呼吸喷在耳畔,阮怜轻声道:“要这样。”
云清辞手被他拿着,段音飞速流泻。
“会会。”云清辞把他手拿开,信心百倍地试次。
阵笑声传来,阮怜道:“你这是会?”
他觉得阮怜有些古怪,古怪,不同寻常。
但着青司去查,又发现灵州确有过家姓阮没落户,他们家少爷也确来京里讨生活。
唔。
哪里不对呢。
大哥哥……他大哥哥,好像叫云清冀,但实在是作古太多年,云清
“三四岁,夭折?”阮怜道:“那若你大哥哥还活着,他现在该有多大?”
“不知道。”云清辞对这件事没兴趣:“应该快三十吧。”
阮怜眸色微沉。
他没兴趣事情便不愿多聊,阮怜只能暂时闭嘴。
云清辞直练到微微犯困,才提出中断,打着哈欠道:“累,你回去吧。”
他没有继续方才话。
云君后只是看中他皮囊,并没有与他交心意图。
阮怜心中阵没来由地不舒服。
云君后与传闻大不相同,对天子态度也样捉摸不透,至于对他,似乎真只是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玩物。
云清辞起身去拿食盒,亲自端过来递给他,道:“来,尝尝。”
“嗯。”云清辞说:“脑子会。”
阮怜重新朝他凑过来,耐心十足地握住他手。
君后手背皮肤滑腻,指尖嫩如青葱,看便是娇生惯养出来,阮怜微微侧头,看向对方精致侧颜,忽然无声地握紧他手指。
云清辞惊诧抬眼。
四目相对,阮怜目若琉璃,下意识道:“君后,今日去相府,玩可还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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