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瀛天。
接下来,云清辞又跟他些日子,每天李瀛几乎都是这样过来,只是密室并不是每天都去,云清辞发现,他只有在情绪绷不住时候才会去那里。
但哪怕是个人时候,他也几乎不声不响,无论是发呆或者悲伤,哪怕是在发泄时候,都显得十分沉寂。
他似乎已经习惯这样日子,包括定期以血为蜡留住火焰,以及定期割肉喂蛇,然后独自处理好伤口。
他身上伤往往还没有好,就立刻又添上新,疤痕上面叠加着疤痕,整个身体都惨不忍睹。
云清辞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
他直觉得,自己是有理由恨李瀛。
但现在,他却忽然不知所措。
他觉得李瀛刚重生时候,摆出那副高傲模样,定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如今想来,他大抵是不愿让云清辞看到自己卑微模样。
他付出很多,终于回到过去,他坚信着,云清辞爱着当年温润意气、骄矜尊贵少年天子。
又过会儿,柳自如捧来茶水,李瀛饮而尽,而后便开始批奏折,练字,然后绘画。
他几乎没有让自己闲下来,只偶尔抬眼,看到那盏始终燃烧着琉璃灯,会发上些时候呆。
最久时候,他可以连续半个时辰动不动。
再然后,他遣退所有人,自行走向侧书架。
推动机关,云清辞第次发现,朝阳宫居然有间密室。
。”
李瀛漱口,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挑几个看上去还能接受,再次放入口中。
云清辞忽然明白,没有人能够在割肉饲蛇之后,还能从容食荤。可李瀛要吃,他要维持自己身体能量,以方便,饲喂那条母蛇。
重生之后李瀛,是不是也样,吃不下饭呢?
云清辞不知道,他没有留意过他。
他时常会独自去地宫,仔细打理石棺。最长时候,他可以陪在云清辞身边睡上两天两夜,不吃不喝,然后出来时候,吃八成,得吐出来六成。
有时,云清辞觉得,他活着,还不如死去。
他上朝时候会带着李恒,似乎有意禅位,李恒看上去很听话,但云清辞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李瀛越发
他以为真回去。
可没想到,云清辞也重生。
现实狠狠给他个巴掌。
他整理好情绪,又提着灯离开密室。
云清辞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又将朝阳宫打扫变,才沐浴上床。
李瀛把自己关在里面。
云清辞看到,整个墙壁上都挂满他们之间回忆,皆是李瀛笔划地勾勒,从他们幼时在别院桃花树下相对而坐,到他们在皇宫追逐打闹,再到大婚之后花前月下,还有栖凤楼云清辞登在阶梯上回身探望……
每幕,都似曾相识。
李瀛终于落泪。
他在这个挂满回忆密室内,伏在那方黑色桌案上,将额头压在交叠手臂,大滴水渍落在地面。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把吃饭,吃这样艰难。
这顿饭终于吃完,李瀛脸色苍白地挪到桌边,抬手撑住额头,又是很久没有动。
云清辞蹲在他脚下,仰起脸来看他。
他意识到,前世那多年里,李瀛都是这样过来。
他没有刻不在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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