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闲问:“然后你去买零食?”
“没有,”路迎酒闭着眼睛,“去把辅导书给买回来,那题是真恶心。”
他们两人就起笑起来。
笑完,路迎酒说:“虽然年纪不大,但真遇见过很多很多人。有人恨,巴不得今天就死,也有人爱,希望永远前途坦荡。”
“当然,极端爱与恨是少数,大部分人在这中间。”他继续说,“那敬闲,你是哪种呢?”
敬闲还想说些什,被路迎酒打断:“别提这事,以后再讲。”他冲敬闲笑笑。
他喝光最后滴啤酒,白皙脸上已经微微泛红,眼中带着水光,在灯光照耀下看向敬闲。
这眼简直是只迈着蹄子撒欢小鹿,头扎进敬闲心里,到处乱撞。他假装不经意地低头,草莓牛奶已经没,但他还是觉得舌尖发甜。
但忽而,他又想起路迎酒今天话语。
小鹿砰地下,头撞死在冰山上。
:“你不会有事,在你身边呢。”
实际上他出现,就是为这刻。
“……虽然大师很不靠谱,”路迎酒笑笑,明显没相信他,“可某种直觉让认为,他说是对。”
“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倒霉。毕竟,天赋是他们辈子都追不上。但是,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确实少点运气。”
“你看,都站在驱鬼界巅峰。但还是有事情根本没有头绪,也掌控不。”
这听上去像个送分题。
敬闲刚要回答,听见路迎酒又笑:“不用回答,知道答案。”
敬闲:“……嗯。”
送分题虽然没抢到,但他耳朵微微发烫。
路迎酒说:“所以,才觉得你不能继续待在身边。神官以肉身来到人间代价,你是清楚吧?”
回到车上,路迎酒放低座椅准备小睡下。
车子无声地驶过街头,高低错落楼房掠过窗外,晚风把几家窗帘卷出来,在风中哗啦啦地飘荡。
路迎酒喝酒,有些迷迷糊糊,语调带点含糊,突然又开口说:“对,关于那个20块钱——”
敬闲:“嗯?”
“尽管妈坚信,是拿钱去买零食,但她没有骂或者揍。她只是又拿出张20放在手里,说下次想吃零食,可以直接和她说。她虽然没啥钱,买菜多花块钱,都能挂念好几个星期,但让高兴下还是做得到。”
敬闲沉默几秒钟,说:“是‘时辰到’那件事情吗?”
“对。”路迎酒点头,“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撞鬼,但次次下来,事态已经完全不对。今天看到陈敏兰短信,才确定,这件事情横跨数年时光——又或许在更早之前,它就存在。”
“这是生命中、关于鬼怪,唯件完全没法控制事情。”
“相信它就是死劫。”
路迎酒长吁口气:“好,想说东西都说完,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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