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闲用力抱着他,直接抱起他转几圈,然后亲上去。
鬼怪不用呼吸,但路迎酒还在微喘呢,哪里挨得住这阵仗?很快就亲得受不,勉强推开敬闲,有些狼狈地笑道:“别亲别亲,再亲就喘不过来。”
敬闲这才作罢。
两人坐在草坡上,慢悠悠地谈天。骏马埋头吃草,时不时耳鬓厮磨。
就这样直到星辰漫天。
前头开阔,路迎酒甩缰绳侧头看去,正正好好与敬闲对视。
两人眸色个浅棕如琥珀,个乌黑似长夜,此时都映着明亮天光,都带着灿烂笑意,哪怕是世界最瑰丽宝石也要逊色。
随后黑马再次加速,将敬闲甩在身后。
这两匹马本就是日行千里好马,来到鬼界后,就更是不知疲惫。
就这样纵马狂奔不知多久。
说完他飞身而起,轻轻松松就乘上黑马,抓住那乌黑如墨鬃毛,拍马身:“驾!”
黑马长嘶声,扬蹄电光幻影般冲出去!
敬闲愣,同样翻身上马,枣红骏马不甘示弱,紧追不舍。
远处又是望无尽草原,漫无边际。两匹马前后地狂奔,肌肉线条漂亮得宛若刻刀凿出,乌云般鬃毛飘逸,蹄下踏碎狂风。
阳光灿烂,不过几息过去,又是声雷鸣。
几步,那两匹马闻见气味,侧着脑袋用明亮眼睛看他,很快便发出欢鸣。
它们也还记得路迎酒!
路迎酒走几步上前,摸过它们顺滑毛。两匹马侧过头使劲蹭他,使劲打着响鼻。
它们不懂收敛力气,蹭得路迎酒东歪西倒。他笑说:“好好,也很想你们。”
敬闲拉开马厩门,它们俩就昂首走出,膘肥体壮,身皮毛在光下发亮。
路迎酒语调带上困意,回答敬闲时候,都是顿顿。
最后他脑袋歪,靠在敬闲肩头半梦半醒。
周围寂静,敬闲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秒钟,低声说:“躺下再睡吧?”
路迎酒含糊应声。
于是他们睡在柔软草上。
直奔跑至黄昏,路迎酒才勒马,逐渐慢下脚步。
这是个小小山坡。
夕阳正往地平线坠落。
枣红马站定在他身边,敬闲率先跳下马,冲马背上路迎酒伸出手,笑道:“你赢。”
路迎酒鬓角带薄汗,被他牵着下马,然后被拥个满怀。
他们头撞进细密太阳雨中,雨丝洋洋洒洒,浸润林木,浸润野草,浸润漫山遍野、狂野生长自由。迎面风吹起衣袖,玄衣与白袍翻滚如云。
心中快意、潇洒与豪放交织。
梦回百年之前,也是这样大好山河。
飞跃过清澈透亮溪水,敬闲拍马脖子,枣红马嘶鸣声,肌肉寸寸绷紧,竟然又是提速几分!
距离拉近,它逐渐追上黑马步伐,很快与黑马只差小半个身位。敬闲和路迎酒几乎是肩并着肩。
敬闲抚着它们脖颈,同样眉梢带笑,和路迎酒说:“等你身上伤好,们去赛马吧——就像是以前样。”
过去,他们不知多喜欢漫山遍野地跑马。
输赢对半开,都是棋逢对手。仔细想来,人生中最难得就是这种畅快淋漓潇洒。
路迎酒不在这些年,敬闲喝酒,时时想起。
路迎酒却笑道:“不必等那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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