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
几分钟后,褚萼身后管家迟疑低声道:“吴少爷他……”
他知道那位吴家少爷对褚萼有多重要,当年褚萼听到因为吴楚他要被送出国治疗消息,疯得在病床上都要上束缚带,如今怎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他面前把那位吴家少爷带走?
可褚萼站在原地,苍绿色目光阴冷地盯着离开两人,慢条斯理地掩唇咳咳,苍白脸庞像是披层霜雪般,他漫不经心地微笑道:“让他们去吧。”
走到今天这步,无论如何之后沈秋泽怎走,在吴楚那里必定都是死路条。
如今再编织出其他借口,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地耗着吴楚最后那点感情罢,都不用他亲自动手,沈秋泽自己都能将那点感情给硬生生耗没有。
骗他两年,有意思吗?
看他站在楼底下拎着几千块钱袖扣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沈秋泽垂着眼,披着月光身落寞,他近乎是以吴楚熟悉那个沈秋泽姿态沙哑道:“你别听他。”
“吴楚。”
他步步走向长椅,半蹲在地上,低声沙哑道:“你游戏机还落在家。”
踞着自己珍宝般,缠绕着吴楚宣誓着自己主权。
他听到褚萼笑着轻轻道:“哥,今晚留下来吧。”
沈秋泽猝然抬头,眼神越发阴鸷盯着褚萼,他不知道那股凶悍猛烈敌意名为妒意,只知道在那股情绪中还混杂着微弱恐慌与焦虑。
慌得仿佛站在悬崖峭壁前摇摇欲坠,喉咙却被死死扼住,只能任凭着那股沸腾尖锐情绪在胸腔肆虐,心底有个微弱声音冒出来告诉沈秋泽,他必须要做些什才行。
但他却只死死盯着长椅上两人,被死死扼住喉咙死活开不口。
更何况,吴楚从来都不是能被驯服那个。
他花整整十多年时间,用尽各种手段,装好几年柔弱小白花,最后还不是沦落现在这个地步。
他沈秋泽又算什东西,真以为自己能特殊到哪里去?——
半个小时后,黑色车子平稳地停在老小区楼下,吴楚望着眼前陈旧居民楼,讽刺笑,拉开车门径直往着楼上走去。
他身后沈秋泽抿着唇,跟着他上楼打开门,摁亮灯。
“你跟回去拿好不好?”
“什都会跟你说,你先跟回去好不好?”
皎皎月色下,半蹲在地上沈秋泽眉眼跟从前那个抱着猫男生眉眼重合起来,吴楚坐在长椅上,他活动下手腕跟脖子,盯着半蹲在地上人平静道:“好。”
半蹲在地上沈秋泽微微怔,像是没有想象到吴楚会那快同意,他偏头,望向在他身侧褚萼。
脸色苍白褚萼只是垂着眼,目光晦涩地盯着他面前那块地。
吴楚坐在长椅上,心脏坠得有些麻痹,他舔舔干涩唇,盯着面前带着笑意苍绿色眸子,嗓音沙哑低低道:“滚。”
褚萼没有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他站起来俯身在吴楚耳边笑着慢慢道:“总有天哥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那些喜欢吴楚,吴楚喜欢小虫子,他会个个处理掉。
他蝴蝶,不会像小时候样在阳光下扑扇着蝶翼飞走。
吴楚没理会褚萼,而是抬头盯着站在他面前沈秋泽,下颚收紧平静道:“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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