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
路嚣张窜过来吴楚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眼神有些飘忽。
“围巾呢?”
“……出门忘记戴……”
殷缙撑着黑伞,单手解下自己围巾,微微俯身绕在面前男生脖子上,边绕边淡然道:“下次再这样,围巾就在床上用。”
以前殷缙那副冷淡样子,让他们几个都觉得,哪怕他们都儿女成双,这狗东西依旧还是跟个九重仙女样,高高在上,不识人间烟火。
表面上这狗东西沉静克制,是他们几家长辈口中最着调代表,但实际上最不着调应该是这狗东西。
老友说不上来是什感觉,只隐隐约约觉得好像他们都站在冰面上,殷缙却站在浮冰上,他好像跟他们块走,却好像又没有。
但是在如今,这种感觉却消失得干二净。
半晌后,老友自言自语嘀咕道:“搞得也想租个破房子试试……”
在字正腔圆声调中,有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好像恨不得硬生生怼在他脑门上样。
老友:“……”
过不去是吧。
殷缙施施然收回目光,将拳套丢在他怀里道:“走。”
嘴上说走,他脚却没动,而是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挑眉望着面前老友,像是在等待着什。
拳馆私人休息室中,老友脸酸溜溜望着殷缙靠在长椅上,嗓音带着笑意,脸上神情好像泡在蜜罐子样。
他听着男人云淡风轻道:“不累,随便运动运动……”
随便运动把拳馆沙包给打变形?
“没事,公司事不多,没什好忙……”
听不下去老友将手上矿水瓶丢在他怀里,表情言难尽。
吴楚:“……”
他几乎秒懂男人说围巾在床上用意思是什,估计又是些奇奇怪怪用法。
吴楚带着点警惕道:“殷竺是不是又给你发什
说不定还能像个狗东西样,误打误撞就捡到吴楚这样宝贝。
过会,他摇摇头,觉得不太实际,朝着休息室外头走去,慢悠悠感叹道:“这狗东西运气真好啊……”——
天际下落着薄薄细雪,长街行人稀疏,撑着黑伞男人站在车前,望着穿着黑色卫衣男生敏捷跃过路障,呼出口白气,然后抬眼望向他。
男人朝他道:“慢点。”
可那男生充耳不闻,手上抓着外套,迎着细雪朝他急速奔来。
老友接过拳套,他深吸口气,遂面前男人意,皮肉不笑问道:“去哪里?”
殷缙满意,他施施然道:“去接吴楚啊。”
老友像是忍无可忍,骂骂咧咧道:“滚滚滚,赶紧给老子滚,幼不幼稚啊……”
殷缙笑笑,摆摆手,身影懒散地朝着更衣室走去。
老友看着殷缙背影,不知怎就想起面前人从前样子。
十多分钟后,殷缙施施然挂断电话,朝面前人轻飘飘叹道:“没办法,这个失宠爱、没人要老男人,现在吴楚还是喜欢得很。”
他微笑道:“到时候那些记者采访这个新晋车王背后老男人,可以顺带把你提提,给你光下宗耀下祖。”
“让你沾沾这个失宠爱,没人要老男人光。”
老友:“……”
殷缙优雅道:“不用谢,这是这个老男人最后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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