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缓缓抬起头,李娴直视她眼睛,发现林挽月眼神已经渐渐恢复清明,于是李娴继续说道:“知道你心中苦楚,家破人亡乃人生大恨,可是逝者如斯,与其整日沉浸在仇恨中,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让其他人避免发生类似你这种惨剧,其实你是有能力,对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你直都在逃避,不会看错人。”
“……”林挽月直直看着李娴眼睛,眼神闪闪。
李娴给林挽月个安慰笑容,看着林挽月眼睛继续柔声说道:“若你只是名士兵,就算你再怎骁勇,场战役下来杀敌数量终究有限,况且不知
“这是从家乡带来块木板。”林挽月机械回道。
“那这上面划痕是什?”
“每杀个匈奴人,就会在上面画上刀,全村百十八口,匈奴人欠百十八条人命。”
李娴看着被刻片划痕木板倒吸口凉气,此时此刻她总算是明白为什这林飞星无意功名利禄却作战勇猛无比,仿佛不要命样。
原来,这人从军不是因为孤苦年幼祈求庇护,而是来复仇!
,全村都死光。”
李娴听完林挽月话,心中紧,仿佛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她心脏,让她心脏紧紧胀痛着。
林挽月没有哭,甚至表情也没有露出许多悲怆,她语气中带着丝后知后觉明悟,这样神态语调给李娴种:仿佛在此之前她沉浸在段梦中多年,刚刚才恍然醒来,却见人间早已沧海桑田,物是人非那种感觉。
沧桑而又绝望。
李娴听林挽月话,久久无言,几次动动嘴想说些什,可是想来想去最后只能化作无言。
“对不起。”李娴轻声说。
林挽月没有回话。
李娴继续自顾自说道:“是离国长公主,离国千千万万百姓都是父皇子民,朝廷没有保护好你们,替朝廷向你道歉。”
林挽月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李娴却看到林挽月摸着木牌手指突然卷卷。
李娴继续轻声说道:“可是,匈奴和离国矛盾已经持续数百年,离国北有匈奴,南边还有几个国家与离国虚与委蛇,如果朝廷倾尽全力攻打匈奴固然可以取胜,可是必定会造成南边防线空虚,介时南边那些国家必定会集体挥军北上,你有没有想过,到那个时候离国要有多少个村子,多少个家庭,多少孩子成会重蹈你当年覆辙?”
李娴自幼生活在宫廷中,虽然待人和善端庄有礼,但并不代表她是个好心肠人,见惯尔虞诈,见惯骨肉相残,见惯帝王无情,哪怕曾经颗再软心,也该被冻硬。
可是,面对这样林挽月,李娴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李娴在宫中同样也没有见过这样神情,这般毫不隐藏自己脆弱和无助,是所有生活在宫廷中人大忌。
林挽月仰头看李娴良久,见李娴并没有和自己答话,林挽月咧开嘴笑,干燥嘴唇立刻因这笑容裂开几个小口,渗出血珠,林挽月却毫不自知。
林挽月也不再纠结于李娴“答复”,而是自顾自再次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手上木板,怔怔出神。
“这是什?可以告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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