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骂他模样像极当初他娘说,他会给京里人吃得骨头都不剩那个模样。
那会他还敢在他娘面前吃着桂花糕,含糊说着让他娘别担心,他给他娘挣个诰命回来。
可现在慕白在水鬼面前话也不敢说句,老老实实伸手冲着手掌上烫伤烙印。
水鬼硬邦邦道:“换只手。”
小鬼老老实实换只手。
他小叔在他眼里直无坚不摧,他几乎没见过他小叔精神很不好样子。
阎舒拍拍他手臂,轻声道:“先回去吧,明天再来,今天就让你小叔好好休息休息。”
阎樟巴巴地点点头。
晚上十点,津市郊外墓地。
慕白老老实实蹲在地上,身边水鬼给他用水冲着手上被佛珠灼烧出来烙印。
阎鹤收回视线,垂眸声音沙哑道:“没事。”
“只是累,想休息下。”
阎舒目光依旧担忧:“好,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事定要跟堂姐说……”
阎鹤沙哑低低道:“好。”
阎舒步三回头地出病房门,病房外头是披着外套匆匆忙忙赶过来阎樟。
阎鹤愣住,长久地望着窗外,望到窗外小鬼都有些愣怔,下意识也偏头去看身后,以为他在看什东西。
可是他身后什都没有。
阎鹤看到小鬼手上被佛珠烫出道烙印,看起来很疼样子。
分明连饿肚子都会闹得挂在他身上嘀嘀咕咕小鬼,如今手掌上印着道灼烧烙印,却还担忧地望着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救护车起来。
百遍,阎鹤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自虐般地重复想着——万呢?
他确实没有完完全全变成个普通人。
但是万小鬼没能扛得住佛珠灼伤,灰飞烟灭呢?
他那样弱,寻常恶鬼都要在佛珠灼烧中痛苦哀嚎。
他那样弱个小鬼,万扛不住呢?
水鬼看
水鬼边冲边气急败坏道:“你能耐——”
“你个小鬼去干扰活人生死?”
“不要命?”
水鬼从来都没有那生气过,向面瘫脸看起来都狰狞不少。
小鬼不敢说话。
阎樟紧张压低声音道:“小叔他怎样?”
阎舒眼眶红红,扶着他手臂轻声道:“没事,刀子捅偏,伤到腹部。”
“就是看起来精神很不好,从醒来就没怎说话,直望向窗外。”
“刚才说累,想休息会。”
阎樟喃喃道:“看来好像挺严重……”
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阎舒望着病床上人长久地望着窗外,迟疑地问道:“小鹤,怎?”
面前人如今这个状态,倒有点让她心惊。
仿佛身体没事,但是精神却如同紧绷到极点根弦,随时随地都能骤然断裂。
阎鹤望着小鬼眼睛,然后转头低声说没事,然后再抬头时候,发现窗外小鬼又不见。
阎舒望着病床上沉默注视着窗外男人,担忧道:“小鹤,你是不是还在担心……”
他该怎去找他?
他又该怎才能找到他?
自虐般想法如同烧红火炭,灼烧着喉咙,竟然人生出痛不欲生阵痛。
阎鹤遍又遍地重复想着,却在偏头时看到窗外小鬼担忧地望着他。
他不知道什时候跟着他来到医院,趴在窗户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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