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
半个小时，仿佛在沉睡
男人睁开眼，静静地望着身旁小鬼。
大概是因为头
次外面睡觉，不是在熟悉卧室，小鬼蜷缩在枕头到另边，摊着手掌，看起来很乖。
阎鹤低头长久地凝视着小鬼手掌上伤。
他手生得很好，秀玉般，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只可惜手掌留下来圈可怖印子。
单人病房亮着盏昏暗小夜灯。
病床上男人似乎在沉睡，闭着眼睛，手背上还有留置针针头。
小鬼爬上床，如往常地盖着被子，同身旁人枕在个枕头上。
他睁着眼，鼻尖动动，没闻到男人在熟睡时散发精神气。
小鬼低头，隔着层被子，他没看到伤口被包扎腹部。
“
这没什
大问题。”
水鬼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收拾行李，小鬼陪着他起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什东西可以收拾，零零散散都是些破玩意。
子夜时分，阴气最浓重时候，水鬼背着包袱，潜入附近河流，同小鬼挥挥手。
小鬼也同他使劲地挥着手，看着水鬼慢慢地潜入水底，池塘荡起层层涟漪，很快又恢复平静。
小鬼缩下脖子，小声道：“不行。”
“他怕鬼。”
水鬼狞笑：“那就直接让他下地狱好。”
直接下地狱，也不怕遇见其他鬼。
慕白：“……”
到两只手都有烙印，更加气：“你为什要上去？”
“要是他身上没那佛珠，你是不是还想着替他挡那刀？”
小鬼委屈极，吸着鼻子，说：“也不知道自己怎就上去……”
大概是怕他新目标真会死，身体反应比意识反应要快得多。
几乎是不假思索就伸出手去拽那佛珠，将人硬生生给拉偏个位置。
但当时他看到阎鹤流好多血，身旁人都惊呼着让男人去医院，但男人却跟魔怔样，四处找着什。
小鬼歪歪脑袋，他钻进被子里，想看当时被扎出个大窟窿腹部。
阎鹤穿着病服，他什都没能看见。
小鬼只能贴着熟悉阴气，打个哈欠，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窗外月光柔和，单人病房静谧得仿佛只剩下呼吸声。
小鬼望着那池塘出神好会，才慢慢飘走。
像他们这样小鬼，不仅要躲着黑白无常，每日为口香火奔波劳累，不知道什时候才是个头。
飘着飘着，小鬼打算去看眼自己救下饭票。
他飘好会，才飘到前不久去医院。
医院玻璃很大，慕白顺利地溜进去。
水鬼咬牙切齿想着那鸟人绝对是话本里狐狸精或者祸国妖妃。
才将小鬼迷得神魂颠倒，简直是被昏头。
迷到连自己安危都不顾。
小鬼瞧着面前水鬼狰狞模样，他努力转移话题，装作没事人样甩甩手，镇定催促道：“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
“过会就要走。”
水鬼气极，但又不敢骂面前人，只能道：“活人命数自然有定数，你个小鬼掺和什？”
“生怕黑白无常找不上门来？”
小鬼吸着鼻子不敢说话，鼻头红红，看起来可怜极。
他低声道：“不救他，他可能就死。”
水鬼瞪着眼睛骂骂咧咧：“死就死，死再做鬼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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