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帝年间春二月十九
新知县似乎同
新来知县露面。
模样倒像是起当今圣上钦点探花郎,只不过瞧上去年纪小得很。
官话说得套套,但也不过是个权贵养酒囊饭袋。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七。
衙门里又来告官人。
他个人站在漫天飞扬灰烬中,慢慢走着,看着密密麻麻摞在起生死簿,边走边翻着生死簿,在脑海里计算着需要多大电子存储空间。
有些生死簿能翻开,有些生死簿翻不开,阎鹤垂着眸子,路翻翻合合,在昏暗拐角,碰掉本落满灰书籍。
书籍书页已经泛黄,看上去像是先前鬼差无聊时写来打发时间。
阎鹤弯腰将书籍捡起,冷白指骨翻开书籍,看到泛黄第页寥寥写几个字。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三。
专门存储生死簿有道门锁,黑白无常解开门锁,便让阎鹤进去。
他们倒也不担心,毕竟就连他们,也不能改动生死簿,而不允许被看生死簿,凡人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存储生死簿大门敞开,内里望不到尽头,宛如身处片汪洋。
空气中厚厚灰尘激起漫天飞扬,直通天高大书柜已经密密麻麻摞满生死簿,书柜里生死簿被挤得东歪西倒。
实在放不下生死簿堆在地上,歪歪斜斜摞成座小山。
面色如常男人,只觉得头皮发麻,但想想觉得合情合理。
要不然生死簿上怎能没这人名字。
去地府就跟去自家后花园样,语气平淡,没什波澜。
寻常人听到阴曹地府都得打个颤,更别提主动要下去走遭,面前这尊神是半点晦气都不怕。
但转念想,人都和小鬼在起,似乎也没必要担心晦气事情。
那农户告是乡绅韩氏小儿子。
可笑。
如何能告得动。
乡绅与上任知县勾结,上个告官农户被拖出去活生生打断条腿。
可怜那告官家人,老母瘦骨如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听韩氏之子那畜生辱骂。
今日新来个知县。
大概又是哪家纨绔子弟捐来官职,前前后后抬好几大箱子,不知是来做官还是来享福。
当真晦气。
阎鹤神情顿,翻过页。
——乾帝七年春二月十五。
阎鹤走进去,发现高大木质书架上随意摆放着些摊开书籍。
白无常拎着铁链,低头拍着自己肩膀道:“先前为方便,有些鬼差会直接在这里誊抄生死簿。”
“长年累月待在这处,有些鬼差就习惯写东西,有写书信烧给家人,有写话本打发解闷。”
终于将身上灰拍干净,白无常拎着铁链道:“其他存储生死簿地方也同这处样,你先考察罢。”
阎鹤点点头,随后就看到黑白无常退出去。
黑白无常让阎鹤先回到家中睡下,他们会把他魂魄给勾出来,带他去阴曹地府走走趟,给他实地考察番。
半个小时后。
夜幕暗沉,半空中黑白身影漂浮,身后还跟着个身形极高男人。
黑白无常带着阎鹤穿过被迷雾遮挡阴森丛林,来到昏暗阴冷地府。
四周到处都是面容狰狞鬼差来回飘走,凉飕飕寒气直灌入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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