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什秀才。
哪里又有什进京赶考遇见水患。
慕白怔然,他喉咙动几下,神色茫然。
阎鹤:“日志里说你是在水患前去河堤查看水情,在水患中去世。”
慕白呼吸急促几分,脑海深处零星片段倏然间冒出来,但爆发得太急太快,几乎不能让人仔细反应。
“那些话都是当初说出来吓唬你。”
他嘟囔道:“哪里是什探花郎,就是个小秀才进京赶考……”
说着说着,慕白又乐道:“倘若是探花郎,娘不知得多高兴呢……”
他乐会,又推推阎鹤手道:“你别哄啦。”
“快告诉日志里到底写什?倘若是恶人,做那多年鬼也改过自新啦……”
他只是安静地望着他,漆黑眸子中情绪仿佛是块反复被海浪冲击打磨礁石。
慕白撑在枕头上,在长久安静中感觉到阵心慌。
他结结巴巴道:“不会是什恶人吧?”
阎鹤:“日志里头说你是圣上钦指探花郎。”
“是安丰县父母官。”
阎鹤手上动作顿顿,将小鬼背脊上衣服拉下来:“前几日去趟地府。”
“发现本日志。”
“不知是哪个阴差闲暇时撰写。”
小鬼打个哈欠,趴在枕头上,从鼻子里逸出声鼻音:“然后呢?”
阎鹤:“上前写东西大抵是关于你。”
足地半眯着眼睛。
倘若要是有条尾巴,此时大抵是舒服得左右摇晃。
但万万不能朝阎鹤表露出自己这幅全然已经高兴起来模样。
要不然阎鹤下次做得更厉害。
小鬼虎着脸,听上去粗声粗气说下次必须得听他。
———“少爷,那边河岸不能再去看。”
———“您今日淋雨,前几日风寒还未好,等明日再看也不迟。”
这是阿生声音。
慕白兴致勃勃地等着眼前人开口告诉他生前事,却看到阎鹤只是望着他低声:“乾帝年间乡试并不设在京城。”
“秀才不能进京赶考。”
慕白愣住。
阎鹤抬手,替他拨开散落在额前碎发,哑声道:“你只是介秀才话,何须进京赶考,又如何能遇到水患?”
几百年来,仅存零碎记忆东拼西凑,拼接成段错误生前回忆,唯知道这段生前回忆水鬼大字不识几个,又怎会懂秀才何须进京赶考。
他轻声道:“年仅十七便做安丰县知县。”
“年少时破几个大案,被当地人称为青天小老爷。”
慕白茫然。
他直起身子,坐在床榻上,只觉得阎鹤话十分熟悉,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些话是他对阎鹤说过。
于是他摇头小声道:“你切莫哄。”
小鬼愣愣。
他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只是愣在原地,好会才扭头怔然:“关于?”
阎鹤:“关于你生前些事迹。”
慕白连忙问:“日志里都说什?”
阎鹤却不说话。
该停时候就得停下来。
阎鹤配合地点点头:“都听大人。”
小鬼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过会,他又扭头老实说自己不是什大人,让阎鹤以后都不要叫他大人。
每日听着阎鹤叫大人,他这个要进京赶考小小秀才总是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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