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冉,正是南雪那不怎熟舅舅。
作为书画爱好者,他藏画很丰富,西方东方都有,这次展厅里主要是莫兰迪作品。
萧衣站在门口,皱眉,看眼排着长队,无奈地笑:“还是来晚。”
排着队人多半是从事文艺工作,学生或老师。世界名画,张抵得上半个城都有。也就这样场合,可以去观赏番。
萧衣带着她,加入排着队人潮中。
萧衣踩下刹车,稳稳停好。
车门打开,股冷气席卷而来,夹带细小雪。
“今天零下呢。”
萧衣替舒予白扯扯围巾,看着她关好车门。
路上行人稀疏。
纤细手指颤颤,她正准备回复。
打串文字,又删去。
萧衣从后视镜觑她眼,笑:“听,别回她消息。”
“嗯?”舒予白抬眸,后视镜映出双漂亮柔和眼睛,含着疑问。
“你没经验。”
·
第二日,周末,本应和从前样,两人起外出购物散步,可南雪却没能等到舒予白。
萧衣约舒予白去美术馆。
“莫兰迪展。早上十点开馆。”
细长手指把着方向盘,她看眼后视镜,舒予白散着长发,坐在后排。
分明是曾经同门师姐,对方却和她们似乎不在个世界。
从前导师最爱夸,除舒予白,就是尤馥。
尤馥走跟她不是个路子,舒予白走是典雅清淡古典派,尤馥则
万籁俱寂。
她醒?
南雪指尖悬在空中,僵住。瞬间,脸颊像是要烧起般,带着明显热意。片刻,只听见吱呀声,舒予白轻轻地翻个身,呼吸匀称,却是睡熟。
“……”
南雪犹疑片刻,将细长手指抵在唇上。
肩膀感觉到轻微撞击,舒予白回过头,瞥见个男人。
再顺着男人目光,她瞧见个熟悉身影,心头跳。
路边停着辆白色保时捷,车门打开,个女人挎着包,下车。
大冬天,那人和从前样,黑格子短裙,长腿,红唇噙着抹笑,目光却是平静如湖。
萧衣看过去,道:“尤馥?”
只有美术馆门口是拥挤。
舒予白站在远处,在天光下把这奇特建筑扫视圈。白色尖顶,北面开扇低矮窗,烟色玻璃透出暗暗光。南面是排青松,枝丫上积满雪,连着透蓝天穹。
纯白石子路铺在草坪上,折线型往前。
“应冉私人美术馆。”
“……”
萧衣轻轻笑:“她这样,你就得冷她会儿。”
舒予白低着头,有些纠结。
离得近,不过十分钟左右车程。
白色建筑物,后映着松树和天空,简约干净,设计很有意思。
“到。”
正低着头,细长眉轻蹙,表情那认真。
似乎在回很重要信息。
“嗯。”舒予白坐在后座,应声,垂眸看手机,南雪发消息挂在聊天框-
“你去哪?”-
“什时候回家。”
热度不减。
暖,热,带着呼吸湿润韵律。
雪天晚上总是格外安静,她在边缘微微翘起旧木地板上站会儿,指尖泛起冰冷感觉。
心跳已经逐渐平复。
她又看眼熟睡女人,微微挑眉,转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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