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练是小楷,是落款时用。南雪字蛮好看,可和专业比起来,还是差些。舒予白轻轻捏着她手,带着她写,南雪却瞧着她侧脸。
白皙清瘦,唇瓣微红,长发遮着半张侧脸,纤长浓密睫毛轻轻垂落,蝶翅样颤动。
她轻轻凑过去,目光落在笔尖上,唇却碰到点她发丝。舒予白偏头,恰好躲开。
“好。”
纸上个字。
“嗯。”
舒予白低头喝粥。
南雪看着她,忽然不讲话,安安静静。
表情介于沮丧和生气之间.
南雪在她家就这待天。
应冉和舒予白样,学面儿广,西画国画都学过,画风自成派,偏偏业内认可他这独创画风。应冉擅长人物,画老人也好,少女也好,都有些灵动之气,哪怕只是写意几笔,都活灵活现。
而舒予白这次参展计划准备作品,就是人物画。
她不擅长人物,可人物画和这次大型画展主题更接近,更容易入选。
苏老师都主动帮她推荐。
拒绝显得很不厚道。
舒予白捏着电话,眺望远处青山,耳边有轻轻啁啾声。
她轻声答:“那,谢谢老师。”
“小事儿。”
老师挂断电话。
舒予白站在窗边,略微有些纠结。
舒予白坐在那儿,南雪凑过来,微微弯腰,贴过去替她系安全带。她忽然凑这样近,两人几乎都要贴在起,舒予白微微僵硬片刻。
那人冰凉发丝坠着,有些沉甸甸质感,发尾轻轻扫着舒予白锁骨。
结冰。
“苏老师?”
她声音轻轻。
“应冉来这儿,是有个讲座,不知道待多久就离开。”
舒予白老师电话里和她讲。
雪。
南雪看眼,耳垂微热,心跳也快些。
晚间时候,李念把她俩赶出去买菜。
来时是南雪开车,可她因为往常都是司机载着缘故,车技不太好。舒予白想想,打算自己开车带她过去,这人却固执地摇头:“姐姐,开车带你。”
下车库,她打开车门,让舒予白进去,自己则去驾驶室,合上门。
有时帮李念扫地,有时又凑过去看舒予白画画,或是练字。
“姐姐,教。”
书房有个蛮宽桌子,南雪搬个小凳子过去,坐在她身边。她始终记得,那天她看见舒予白笼着个小姑娘手,教她画画,满眼温柔。
舒予白停下笔:
“好。”
她把手机轻轻放在桌上——去就去吧。
她打开门,进客厅。
南雪坐在桌子上,瞧着她:“刚刚是谁?”
“老师。”舒予白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你不认识,是大学那会儿带那个。”
“带你和尤馥?”
应冉是南雪舅舅。
早先若是知道,她老师给她推荐人是他,舒予白多半会推辞。有这层颇为微妙关系,她总有些顾虑。
舒予白惯常不是喜欢麻烦别人。
可另方面,她老师说没错。
应冉确适合她。
老师声音很耐心,不疾不徐,慢慢叮嘱她:“到时,带你去拜访。”
“等等…”
舒予白小声道:“怕他名气太大,这样,够不上资格。”
“没事儿。”
那边轻轻笑:“担心这做什。你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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