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人有些纠结,她笑笑:“就是刚搬新家,准备挂在沙发后面。这画这贵?”
“那肯定。”
店主神秘兮兮道:“这是美院个学生,某年参展金奖作品。你看,画尺寸又这大,画完要好久,买,值。”
值不值,店主也不知道。
或者说,他倒也不是店主,不过是负责看店,替人卖些画员工。能卖张,提成就多点,他便尽心尽责地卖。
她微微诧异,那张画,不是在家放着?
这画还是她头次拿金奖时创作,有很多年,她很宝贝,断然不可能卖掉,可墙上这幅是……?她凑近看,似乎是谁临摹,底子倒不差。
“要这张。”
店里另外个女人伸手指,指恰好就是舒予白那张画。
“好嘞。”
路边有家挺大画廊。
实际上这条干净整洁街道,画廊很多。因为靠近附近美术学院缘故,店主多和里面学生、老师打交道,卖就是她们画。
走入那间画廊时,顾客已经极为稀少。厅里铺木地板,踩上去有硌硌声响,舒予白饶有趣味地在里头看,并不着急。
那些画儿都是这家店主自己购买,再以稍高些价格售出,挣钱不算多,倒也能把生活过好。
这个时间,店主正在柜台忙着吃外卖。
“好。”
南雪靠路边停车,陪着她去看。
两人逛许多家画廊,画挺多,各式各样都有。那些东西,南雪都不明白,却也不说,只陪着她。
舒予白问:“会不会有些无聊?”
她摇摇头:“不会。”
垂眸,就瞧见她乌亮发丝间发旋。
鼻尖还有轻轻浅香。
南雪系好安全带,又直起身,坐好。
好似方才忽然靠近,并非有意为之。
车流驶过条干净街道,舒予白往外看,那儿有许多画廊,有几分兴趣。
女人叹息:“那好。个外行,不懂这些,
店主放下外卖,手指伸出来,给她比个数:六。
“六千?”
女人低头拿手机,准备付款,问:“行啊,微信支付宝?”
“不是。”
店主颇为歉意地摇摇头:“六万。”
客人也不多。
画廊里还有个女人,她穿身柔软针织衫,亚麻色长发,肩上挎着个小包,鼻梁上架着副眼镜,很斯文模样,在那儿感兴趣地看。
舒予白不远不近地,张张浏览。
忽然间,她脚步微顿,瞧见幅很眼熟画
画面上是朦朦胧胧远山和绿柳,署名是两个字,娟秀小楷:予白。
而后没忍住,打个哈欠。
舒予白看着她笑:“你去帮买菜好,会儿咱们还得回家,妈该催。”
南雪点点头,出门,进车里掉头。
或许是雪天缘故,路上行人稀疏。灰白色世界,人们身上穿着严严实实羽绒,有围厚厚围巾,走在路上,行色匆匆。几辆车呼啸而过,带起阵冷风,刮落枝叶上积雪。
舒予白出门,又看看四周。
“怎?”
南雪余光直看着她,见她瞧着窗外,神色未动,便开口问。
“那条街好多画廊。”
舒予白打开车窗,股冷气灌进来,南雪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那们先去看看好?”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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