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劈里啪啦狠狠砸在伞上,伞内男人眼眶红起来,惶惶语无伦次道:“你不是他…你和他不样……”
陈栖和周禄是不样。
他从来都没有把他们当成是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会,似乎想要挂断。
“你别挂,求你…就下求你你别挂…”燕寰握着手机发抖地弓着
梁志将手机递给男人,便随着司机同回到车上。
整个落着瓢泼大雨街道空荡荡,只剩下辆黑色车子静静停在路边和不远处坐着轮椅撑着黑色男人。
燕寰抓紧伞柄,垂着眸子,他想起那天深夜,陈栖站在他面前说话,举着手机手指僵硬冰冷。
伞面上雨滴不断淌下,连成断续线,溅在地上水洼里,燕寰硬生生停在原地,不敢转动轮椅上前步。
他听着手机里机械拨号声,心脏下比下跳得重,抓着轮椅手渐渐摁得指骨泛白。
半晌,他拆开个奶糖,慢慢放进嘴里,牙齿神经质地咬着嘴里那块软糖。
仿佛要硬生生摁下什情绪样。
梁志在副驾驶,沉默着没有说话。
车窗外雨下得越来越大,黑车缓缓停驶在路边时,道路两旁几乎没有什人。
燕寰从车上下来,坐在轮椅上,身后梁志撑着伞站在他身后,飘斜雨丝沾湿裤脚与衬衫。
指尖滴滴砸下,他抬头,嗓音带着点沙哑道:“陈栖。”
陈栖抬手用力拉开玻璃门,刮起风夹杂着雨丝吹拂起他额发,混杂雨滴砸湿他被风吹鼓起T恤。
陈栖抬起头,双眸子望着面前男人,弯弯,便伸手将楞住秦恒拉进来,然后用力关上门,将外头风雨严严实实遮在门外。
秦恒抓着伞柄手猛然收紧,回过神来时,便已经在花店内,陈栖伸手接过他伞,笑着道:“学长怎来?”
秦恒脸色带着点苍白,他垂下眸子,沉默下,然后轻轻道:“学长也不知道,就这样走来。”
接通后,那头传来陈栖声音轻轻道:“您好,请问您是?”
燕寰握着手机,沙哑道:“是,陈栖。”
那头沉默下来,没声响。
轮椅上男人胸膛起伏几下,嗓音绷得像条线,发着颤道:“你留画,看到。”
他喉咙微不察觉地哽咽几下,然后嘶哑道:“陈栖,不喜欢周禄。”
豆大雨滴狠狠砸在雨伞上霹雳作响,燕寰慢慢抬眼望着不远处那家花店,心脏点点收紧,他艰涩地动动喉咙,偏头朝梁志沙哑道:“伞给。”
正掏出手机拨打陈栖电话,打算询问陈栖放不方便梁志愣愣,便默默将伞递给男人。
车内司机举起伞,匆匆朝梁志赶去。
燕寰死死抿着唇,朝着梁志沙哑道:“把电话给,跟他说。”
“你回车上。”
陈栖手下动作顿住,错愕道:“走过来?”
秦恒也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荒唐,抬起只手,捋捋湿漉漉头发低低道:“嗯。”
陈栖抓着滴着水伞,抬眼望望他,沉默下笑着道:“学长跟在这里等下雨停吧。”
秦恒垂眸,没说话,只站在原地。
与此同时,路平稳行驶黑色车上,燕寰偏头看看车窗不断掠过雨雾,手指缓缓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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