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悦神情温软,半蹲下来道:“好啊。”
“从小就是个残废,”陆闻似乎已经对这两个字十分麻木,毫不避忌地说出来,“而且有阴阳眼,能看见魂灵,家人从来避如蛇蝎,把个人关在别墅顶楼,反正是个残废,没有抗议资格。”
“那时候有条小狗,也是这种雨天捡流浪狗。”他眼中带着微微怀念,“是只小土狗,很聪明也很听话,把它当成唯朋友。”
“但兴许是陪着日子太无聊,它稍微长大点,就会偷溜出去,和邻居家四肢健全孩子们玩球、玩飞盘,在草地上奔跑,甚至听见他们给它起个新名字,它‘汪汪!’答应得兴奋又大声。”
“……”陆闻稍微顿顿,“警告过它,说外面人有可能喂给它毒药、有可能会带走它吃肉,它不听;换种办法,整晚整晚地帮兄弟姐妹们写作业,赚他们点零花钱、好让他们帮带食材,摇着轮椅,凑在灶台前面琢磨给小狗做出最美味狗粮,轮椅翻,晕倒在地上躺宿才被人发现……”
修为也早就跟着这对招子起废,着实帮不你……”
“这回来,不是为治腿。”陆闻语气中少那股沉沉阴郁和压抑,破天荒地轻松不少,他微微笑道,“您还记得您十年前提到、名叫‘陨星阵’东西吗?”
“陨星阵?!”算命瞎子手忽地哆嗦起来,“那是有来无回东西,旦祭出,足以杀灭圈禁个金丹修者同时,也必须付出另个金丹修者级别代价……二十年前,老夫虽然用它对付死敌,但满身修为和眼睛就是在那时废掉,你……”
“知道。”陆闻瞳孔阴寒,微笑着点点头,“这些您十年前就告诉。”他举起手来,在空中轻轻拊掌,发出两声脆响,便有个彪形大汉再次打开轿车后备厢,从里面拎出个打着哆嗦黑瘦男孩,扔到大堂中间。
算命瞎子即便两眼失明,在听到男孩子哭嚎声音瞬间,也猛地撑着拐杖站起来。
“但是没用。”陆闻嘲讽地挑起嘴角,“它吃狗粮时候很开心,背叛偷溜出去、和那些健全孩子们玩飞盘时样更开心,他们快乐笑声穿过墙和窗户,折磨着耳膜……后来终于发现解决办法,原来它那简单,那容易,根本不需要整晚整晚地帮人写作业、四处求人、查菜谱、在灶台前忙活个没完……”
蔺承悦从他膝上抬起脸来,他瞳仁在阴天下淬着种细碎浮光:“……只要掰断狗狗腿,它就能永远陪
“金丹修者,也还是不能抛却世俗欲望啊。”陆闻唏嘘着摇摇头,“究竟是要个你已经无法再使用阵法,还是个活生生水灵灵、血脉相连私生子……觉得,这是个很容易选择题,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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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被蔺承悦推出算命瞎子家大门时,抬头望眼阴云密布天空。雨滴砸在黑色伞面上,发出清脆爆响。
“陆总,”蔺承悦忽然问,“您都已经亲自来,假如表现下诚意、送上厚礼就能打动对方话,您还会提前把他私生子锁在后备厢里吗?”
陆闻捏着手中雪茄,没有抽,只笑声道:“给你讲个故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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