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头次想要越过那条克制分寸,贪心点,更贪心点。
江暗很轻地叹息,认命般,把长久以来在心里绕千万遍话吐露。
“岁岁,喜欢人是你。”
这几个字带着很淡酒气和呼吸,落入闻岁耳朵里,引起心跳瞬间巨大震动。
他整个人被紧紧地扣在怀里,瞳孔放大,眼前片漆黑,只有方才话在耳边轰鸣作响。
闻岁正说着,感觉自己被猛然拉下,坠入个无比炙热怀抱里,突然噤声。
脑底抵着对方坚实肩膀,耳边是呼吸,胸前是心跳,浑身都被滚烫包裹,好像这个拥抱下子就安抚燥闷晚上情绪,瞬间冷静下来。
他指尖压在江暗后背上,骨节泛白,停顿好几秒钟,有些懊恼地低声:“哥……对不起,不是那个意思……”
明明说过希望他哥直开心,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砸。
他们陷入长久安静,只是彼此胸腔起伏表露着表面平静下暗涌,周遭嘈杂声都听不见,只能听见两个人几乎是同样频率剧烈心跳。
不知道缘由,就是觉得烦。
闻岁被看得有些口干舌燥,正准备说点什,感觉余光里有微弱光亮下。
他眯着眼睛重新看过去,看到修长无名指上不知道什时候戴上去戒指,是自己送出去那枚。
所有话又咽回去,他扯个毫不走心笑:“看来告白是成功,恭喜。刚看到你跟宋晚茵说话,她挺漂亮,性格也不错,你们俩定……”
江暗敛着表情,低声开口:“她是跟告白,就在刚刚。”
好会儿,他才压着不太平稳呼吸,颤抖出声:“知道,你是说哥哥对弟弟……”
“不是,是对恋人喜欢。”江暗拉开些距离,垂眸看着他眼睫,字顿纠正。
闻岁心里乱得厉害,所有情绪喧嚣着股脑往外冒,嗓子干得几乎出不声:“你疯,是你弟弟,是个
江暗微微低头,手指很轻地抚摸过他眼尾,蒙着雾气瞳孔里满满当当都是自己影子。
他仍然不知道闻岁到底是怎想,可能是方才灌下去酒精扰乱理智,以往克制瞬间分崩离析,很多话想要宣之于口。
江暗从小到大被夸得最多话就是,这孩子小小年纪,很有分寸。
知道寄人篱下,所以从不逾矩别人家事。绝不主动索取,因为懂得不该奢求太多。能活着,还算体面活着,就已经是件很艰难辛苦事情。
可是闻岁对于自己,是个意料之外例外。
“嗯,不用重复秀恩爱,刚笑得挺开心啊。”闻岁不耐烦地推开他,反手撑着栏杆,感觉那股酒意上头,难受得要命。
江暗耐着性子,顺着刚才话接着解释:“听说,只是戴戒指跟她说已经有喜欢人,笑是因为想到那个人……”
“不想听细节,麻烦你闭嘴,有喜欢人不起,用得着专门把抓出来炫耀?”闻岁出声打断,眼睛通红地瞪他,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某种发泄。
江暗盯着他张张合合嘴,感觉说出口每个字都在挑战他底线。
这小孩儿多招人呢,自诩向来理智自己,此刻却在失控边缘来回挣扎,稍微晃,就是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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