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岁心跳停拍,脑子里有短暂空白,看着他哥推开门飞快冲进去,完全没往日淡定。
床上老太太呼吸已经变得很弱,半闭着眼,意识已经混沌不清,旁边床头柜上,还放着开半喜糖。
江暗走过去坐到床边,抓着她干枯手,很轻地叫声:“奶奶,带岁岁来看您,还听得见吗?”
她呼吸像是残破风箱,有声没声缓慢地响,好半天才艰难睁眼,视线定在面前两个身影上。
闻岁站在江暗身后,弯下腰覆盖在交叠手上,声音哽咽地跟着叫声奶奶。
很多安慰话堵在嗓子里,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奶奶年事已高,但他说不出口。
抢这几小时时间,闻岁很悲观觉得,也许并不能改变结局,最多只是能见上最后面。
要是真赶不上,闻岁简直不敢想,他哥心里会觉得有多遗憾。
前两天那个不到两分钟视频,就将会成为他们最后次通话和见面。
闻岁收紧掌心,把他手指紧紧拽着,苍白宽慰道:“哥,你别着急,奶奶她定好好。”
能活多久们也不太好说。”
上个月,也就是他们国庆刚回去看望完,就出噩耗。
江暗绷紧下颌角,沉声质问:“这严重事为什不通知?保守治疗也不行?麻烦你们用最贵药,多少钱都给。”
“是曹女士不让,她说孙子在外地读书已经很辛苦,能活天算天。之前您存在这边钱还有剩余,们已经尽力在照顾。只是她最近几天情况都不是太好,您做好心理准备。”对面说得小心翼翼。
江暗挂断电话,再次看向闻岁时候,眼睛里情绪复杂:“奶奶她查出晚期,可能……只是时间早晚。”
那爱笑又善良个老人,明明上次见面时候还在院子里玩鞭子,看上去很是健康。明明之前还给他们做大箱吃和喜糖快递过来,明明前两天他们还在视频,在说笑,聊起未来对象,还说成之后过年起回去看望她,怎会这样。
现在想,当初那些长廊上
江暗很轻地嗯声,不知道该说点什,只是缓缓看向窗外晨曦,不发语。
闻岁心里烦乱,他不知道还能做点什,此时能感觉到他哥情绪已经在崩溃边缘,可是他只能在边看着,什都做不。
飞行时间被拉得很是漫长,那股焦灼情绪在两个人之间不断放大,像是快要崩断弦。
好不容易落地,他们拖着行李箱直接打车去疗养院,刻都没耽搁。
赶到所住病房门口时候,大堆白大褂正在进进出出,某个看上去年纪稍大医生看见来人,很轻地摇下头,拍拍江暗肩膀。
再多话,他没办法说出口,感觉心里堵得慌。
“机票订好,九点,们现在就去机场。”闻岁半闭下眼睛,这会儿稍微镇定不少,拖出床底下行李箱,快速帮收拾。
装衣服时候,他手指在江暗那件黑色风衣上停顿几秒钟,艰难地控制着情绪把它叠好,放进行李箱。
两人匆忙从学校里出去,打车前往机场,路上都沉默无言。
直到上飞机,闻岁仍然感觉那口气压着心口,他伸手过去抓住江暗手指,感觉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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