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仲青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些带着经文日期,很轻地摇摇头。
他自问生光鲜亮丽毫无破绽,不能忍受旁人无端揣测议论,更不愿承认当初亲手带回家孩子跟自己儿子成伴侣,这切都实在是太荒谬。
闻岁小心翼翼收起那堆纸条,重新装回平安符里,绕上丝线,戴回脖颈。
他收起往日那份叛逆和锋芒,垂着湿润眼睫,轻言细语说:“那爸妈,对不起。”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6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7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江暗将那些纸条展平,浑身像是脱力,语气颓然:“闻叔,退回只当哥哥界限,尝试过,克制过,但真回不去。”
那些经历几年已经磨得有些褪色纸条,上面笔迹从开始稚嫩青涩逐渐变得遒劲有力:
愿岁岁考试顺利,切顺心
——2012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愿岁岁平安喜乐,远离烦心
理由,像是被狠狠打巴掌,火辣辣疼。
她有些难堪地垂眸倒杯水,只是手抖得厉害,水撒桌。
房间里安静很长时间,闻仲青沉着表情,看着江暗缓缓出声:“闻岁说,听明白。以前是们冤枉你,你确实对他很好,这点闻叔也跟你道歉,谢谢你照顾他这多年。但想要在起,是不会同意。”
他顿顿,知道哪句话最能戳心:“你比他大点,稍微成熟懂事些。麻烦你退回到哥哥身份,还跟以前样当兄弟,不会有任何区别。如果你真喜欢他,想你也不愿意看着他过辈子被别人指指点点生活,是吧?”
闻岁从他怀抱里猛然抬起头,慌张道:“哥,不在乎。”
——2018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七年,每张都写着祈愿和落款时间,每年闻岁生日,江暗都在佛祖面前,年跪,虔诚许愿。
只是从分开那年开始,他就早早做好不能在起打算,只是希望自己爱人能够平安顺遂。
闻岁心里难受得厉害,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难以想象那几年江暗是带着怎样心情在佛前写下“不求长相厮守”这样话。
他怀抱着最后丝希望,看向沙发上人,哽咽出声:“爸,即便这样,仍然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吗?”
——2013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愿年年有岁岁,岁岁有江暗
——2014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不求长相厮守,唯愿岁岁平安
——2015年8月17日江暗祈愿
“三年前能让你们分开,现在依然可以。”闻仲青纹丝不动,下最后通牒,“除非,闻岁打算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
谢明之彻底心软,冲着他摇摇头,低声道:“仲青,别跟孩子放这种狠话。们再商量商量,也许……”
“你也跟着他们瞎胡闹?”闻仲青皱起眉心,“这件事情,说再多也没用,到此为止。”
江暗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闻岁脖颈上平安符,缓慢拆开封口丝线。
闻岁瞪大眼睛,这个东西从重逢之后就直戴着,却从来没打开看过,几张叠好纸条从里面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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