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次坐在这个浪漫如故地方,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爱意,而是进行无奈而现实谈判。
姜云向来干脆,不想拐弯抹角,又说:“没必要搞这多无关紧要动作,今天过来就是为协商,要是不愿意谈,可以下次再继续。”
话说得难听,但也直接果断。
在财产分割方面,秦昭是掌握主动权那个,姜云直都受制,可她不会因此就再退步,不给对方得寸进尺机会。
反正态度就那样,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寻求另外解决方式。今晚能过来趟,已经是姜云能做到极限,秦昭若是有别打算,她都不会接受。
说完,就要让服务员把菜单拿上来重点。
“不用,”姜云说,阻止,“不饿,现在不想吃东西。”
秦昭这才打住,“那就多喝点,除红酒还有什想喝吗,要不要再来点其它?”
姜云语气果决,“直接谈事吧,早点解决。”
都这种程度,没必要搞表面功夫,拖拖拉拉反而显得有多不舍得般。
西餐厅环境清雅,灯光效果柔和,客人不多,零零散散坐几桌。
秦昭丝毫不介意姜云态度,把玫瑰花递给旁服务员让拿走,而后在对面坐下,“你喜欢七分熟牛排,就先点份,尝尝怎样。”
这人现在很理智,与之前在老房子那会儿大为不同,完全变个样子,温柔,周到,冷静而克制。
姜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眼,端起杯子晃晃,小抿口红酒,没有吃其它东西。
秦昭却拿起刀叉切小块牛肉喂进嘴里,自顾自吃着,不多时又再切块,不过没有自己吃,而是送到姜云盘里。
秦昭放下酒杯,抬眼与她对视,半晌,说道:“你前天晚上不在安和巷,夜未归。”
当时在陆念之那里。姜云顿顿,随后镇定地说:“有事出去。”
“有事还是去找陆念之?”秦昭问,继续拿起刀叉切牛排,面上神情淡然,“在她那里过夜?”
秦昭不吭声,兀自喝口酒。
场面变得异常安静,双方都沉默以对。如果今晚谈得顺利,这将是她俩最后次这心平气和地坐在曾经老地方吃饭,只是当初谁都没料到会这样,温情不复,两个最熟悉陌生人面对面坐着,连随便聊两句都不行。
说起来也是讽刺,头回来这里时,姜云整个晚上脸上都带着笑容,喝好多酒,期间对这家餐厅菜品赞誉有加,还说以后定要常来。
且年前涨工资时候,公司里隐隐有传闻,姜云有望高升,她很是高兴,还带着秦昭来这儿吃顿,跟秦昭说:“真要是升职,就再来次。”
然而到今年,她辞职,亦没能再来这儿。
两人还在恋爱时候就经常这干,点两份餐交换着吃,可以尝到两种不同口味。不过以前都是姜云先把自己切给秦昭,这个习惯保持很多年。
如今换成秦昭先把自己盘子里牛排切出来,姜云心里未有半点触动,甚至没有情绪起伏,她只是漠然看着,不吃口,不说话,也不把盘子挪开。
秦昭主动给她倒红酒,柔声问:“口都不吃,是不合胃口?”
姜云冷淡地说:“不想吃。”
秦昭会错意,“那重新点,换你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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