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儿,陈林虎脚踢到凸起块地砖上,大拇脚指头仿佛发出无声尖叫。
原来还没到谷底。
他站在原地片刻,猛地把手里行李箱狠狠砸到绿化带里,在路人惊讶目光中头也不回离开。
走出去十来米,陈林虎又在路人惊讶目光中折回来,从绿化带里扒拉出来行李箱,拖到边,自己屁股坐到非机动车道路牙子上。
拿出手机回条微信:知道,注意安全。
他干呕下,因为从昨天晚上就没吃过东西,陈林虎什也没吐出来。
手指狠狠刮擦过粗糙树皮,陈林虎捂着嘴拉起行李箱,缺要接触地面个滑轮箱子歪斜着在地上拉出惨不忍睹条线。
陈林虎大脑还在眩晕状态,有些理不清该怎处理。
裤兜里手机震震,他拿起来看眼。
刚才在车上打给林红玉电话没接通,这会儿都半个多小时,林红玉终于回条微信:儿子,妈刚才在开会,过几天要出差就不送你去学校,你在你爷爷那儿听话啊,出差回来就去看你。
陈林虎屏住呼吸,拿出自己小学三年级为暖水瓶盖高乐高而跟人比赛憋气劲头,试图能在狭窄车厢里多存活段时间。
至少多存活站路。
等陈林虎想起那场比赛最终以他惨败收场时候,他已经破功且下意识大口呼吸,韭菜包子味道立刻掐住他鼻腔,伸进他胃里阵搅和。
三年级惨败让陈林虎失去杯高乐高,而十八岁惨败让陈林虎差点在陌生公交车上昏厥。
坐在前座大爷对身后乘客痛苦挣扎毫不知情,继续啃着从皱巴巴塑料袋里掏出来韭菜包子,把车窗拉开三指宽,令人透不过气热风顺着车窗吹进,将韭菜味道传播到车内各个角落。
林红玉没再回复,可能要等她闲,得空,才会看到儿子消息。
陈林虎两手撑在身后,坐在脏吧唧地上朝头顶看。
他知道林红玉出差回来也不会来宝象看他,从小到大他听无数次这种许诺,但基本都没等来过林红玉。
就像他也从来没等到过他爸陈兴业样。
陈林虎觉得这不能怪他们,工作对大人非常重要,这点在他还在幼儿园跟人抢积木年
过几秒,又转千块钱。
陈林虎盯着林红玉头像。
头像是朵荷花,写着四个字:想开。
陈林虎又低头盯着自己破行李箱,十秒过后,他猛地提起被林红玉塞得乱七八糟箱子,顺着路朝闷头前走。
他觉得自己确实得想开点,晕车是挺倒霉,那就不坐车,走路挺好。人总不会直倒霉,倒霉到谷底肯定会反弹。
大爷舒服地打个嗝,长叹口气。
陈林虎从没像今天这样怀念乘坐地铁滋味。
他在大爷长叹过后弹簧样弹跳起,也不管下站是哪儿,拖着行李箱就挤到后门,两腿因为头晕而几乎走不动道。
好在公交车刚停稳,他就被其他下车乘客挤着道下车,根本没给他自己走路机会,路将他挤到车站旁最近棵树边。
陈林虎扶着树干,看着树根上还残留着上位晕车朋友吐出残渣,寻思原来连要用坑都给他选好,这地方真是人杰地灵,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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