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打得太重?”陈林虎声音响起。
张训愣愣:“什?”
“打得太重,”陈林虎抬眼看他,低声道,“那男会不会找你对门事儿?”
陈
“差不多吧,见过几次,”张训坐到桌前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把玩着桌上打火机,“没钱就来,有时候喝多也来。”
陈林虎没在宝象市鱼龙混杂家属院里住太久过,他从小就跟着父母住邻居互不来往小区,对这种刁民见得少,厌恶地皱眉:“没人管?”
“管,怎不管,”张训不以为然道,“拉过架,吵过,四楼冯哥你也见,也动过手,还报过警,拉进去关几天就放,没办法。来这儿闹还能帮个忙,他去丁姨单位堵,在丁宇乐放学路上拦,你帮得到?”
陈林虎发现自己竟然还低估人不要脸程度,跟吃苍蝇样恶心。
这地方和陈林虎长大邻里关系冷漠城市完全相反,人们亲近又油滑,热心又市侩,烟火气儿旺又藏污纳垢,像是堆满怀旧杂物小房间,怀念,但布满灰尘。
陈林虎到底也没去那个跟他身高比起来显得娇弱无比沙发,张训给出个让他无法拒绝,但又觉得自己是被坑傻小子理由。
“最近在尝试治疗轻度洁癖,”张训信誓旦旦,“决定以毒攻毒,你现在是治疗环节,就别想着睡沙发打地铺,地板让刨完沙不洗脚虎哥踩过,沙发让吃完化毛膏虎哥吐过。”
这回轮到陈林虎膈应:“刚才还坐沙发上,你怎不早说?”
“啊,”张训说,“不是让你换衣服吗?”
陈林虎也懒得跟他掰扯,多看张训两眼,确认他是真不介意后,才又整理床铺。
想到蒋向东那张油汪汪脸,陈林虎就厌烦,但不想可着这事儿嚼舌头,抿着嘴坐到已经收拾好床上。
“你也用不着在意,”张训看着他笑笑,“有人就这样,你不把他打死,他就往死里恶心人。但你真把他打死,你就成坏人,他能用己之力把你拖下水。”
陈林虎心如坠铅,并没有因为张训安慰而看开多少,反倒因为张训说好像过于正确而更添堵。
他“嗯”声,斜靠在床头,随手拿起本书看两眼,蚂蚁似爬满书页文字,光注释陈林虎都得看半天。
张训见陈林虎表情绷得更紧,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刚才深夜闹剧而恶心,还是因为看那本砖头书而烦躁,总之光看这脸色,张训就识相地闭上嘴,晃晃鼠标准备修改自己出门前写那段稿子。
书杂七杂八什都有,从看就晦涩难懂类型到陈林虎也看过小说,还夹杂着不少漫画,陈林虎看到本厚厚字典,抽出来放张训桌上:“给,你文化板儿砖。”
张训看见自己那本《现代汉语大词典》,反应几秒才明白“文化板儿砖”是什意思,不由想笑:“是挺像,你还挺会起名,那那根铁拐棍叫什?”
“知识铁棍,”陈林虎随便编个名,“你上次不就拿这个,这回怎换装备?”
张训被他本正经扯淡样子逗得直乐,烟叼在嘴里抖来抖去:“哪儿能次次都拿棍打,真打出毛病反而该倒霉,还得给对门添麻烦。”
“那男常来?”陈林虎听出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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