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叹口气:“是啊,装得那叫个尽心尽力啊。”
想到前几天丁宇乐顶着对儿快顶到眼镜镜片肿眼泡出门,而张训问都不问样子,陈林虎问:“跟小孩儿
“可不是吗,”张训跟着本正经说,“亲眼见人上完色才买回来,你跟着长点儿见识吧。”
陈林虎翻两页,这书他看过,林红玉难得有空带他去市图书馆时候,他在少儿部看到这本书,虽然跟手上这本不个版本。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字儿能认全乎就实属难得,讲什内容他扭头也就忘,只记得林红玉带他去图书馆,他很高兴,虽然林红玉并没有如她承诺那样下周再带他去。
张训见灯光下陈林虎烦躁眉眼略有舒缓,半垂眼睑睫毛浓密,像是画眼线似,却不见半分柔和,尽是深邃疏朗,已有成年男性轮廓。
“少房东,跟你商量个事儿,”张训凭直觉认定这会儿陈林虎心情好些,抓紧时间道,“明天出门,就把今天晚上那破事儿忘。当没发生过,看见对门家里人有什肿眼泡啊脸色差,也当没看见,行吗?”
林虎五官在软色灯光下仿佛笼层柔柔绸,连同双眼都透出璞玉般质感古重色泽,或许是因为灯光和低低询问语气,他平日里锋芒毕露眼神被锉顿,只剩没有杀伤力困惑。
张训心想,打架时候多高战斗力,也不能帮这小子搞清楚为人处世很多问题。
挥拳时候自然无需考虑这些问题,但心又不是梆硬拳头,陈林虎心想必很软,才会大半夜刚帮着解决完个麻烦,就替别人发愁下个麻烦。
“你不打他也找事儿,”张训声音不由自主也低下来,“冯哥说话你别往心里搁。”
刚才在楼道里,小冯先生撵完人上楼时提过,说陈林虎揍人太狠,下回注意点,以免被讹。
陈林虎掀起眼皮看他。
“当不知道,也是帮忙。”张训笑笑,“你也知道,撑起人面子东西半是自尊心,另半是谎言和粉饰太平。”
陈林虎脑子把这句话过两遍,明白张训是什意思。
他是让他当成没发生过这事儿,在丁碧芳家面前装得自然点,丁碧芳自尊心可能让她连别人慰问都难以接受。
这点陈林虎没什意见,反正他做人准则就是少说话:“哦。”顿顿,又问句,“你直都这处理?”
陈林虎对小冯两口子有点儿说不上感觉,他刚跟老陈头说过反感小冯太太传闲话性格,晚上人家老公就参与打架斗殴,虽然斗得不大彻底,还埋怨陈林虎不考虑后果。
“没有。”陈林虎闷闷道,手里书是看不下去,行字看三遍都没在脑子里拼出个完整内容,索性丢回床头。
“转移注意力看枯燥没用,”张训从手边摸本书给陈林虎丢过去,“看这本,字儿少,还带画呢,你不学美术吗,看这个。”
语气很像陈兴业哄陈林虎那个三岁弟弟时特有糊弄,陈林虎对张训这种无意间流露出把他当小屁孩语气不大乐意,但还是抓起书看眼,《小王子》。
“那刚好,不识字,可有能看书,”陈林虎半坐起身,捞过抱枕垫在腰后,“还上色儿,真高级,第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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