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陈林虎似笑非笑地回头,“没听着喊咱俩吗。”
他头发剃短,在理发店
旁边廖大爷听他这嘴跟机关|枪似又开始扫射,看向陈林虎目光中含有千言万语。
平时廖大爷说话不太方便,时不时会用纸笔写字儿跟他儿子嘱咐事儿,这会儿儿子不在,廖大爷门心思地看着陈林虎。
陈林虎看懂他诉求,从车篓里拿自己速写本翻到空白页,又连着铅笔起递给廖大爷。
只见对方哆哆嗦嗦地在纸上写几个力透纸背大字,写完对着老陈头举起来,上书:闭上你狗嘴!
最后那个感叹号还加粗遍。
陈林虎回家什也没拿,就带个速写本和两根铅笔,都扔在张训小电驴车篓里,连军训时穿迷彩裤都没换,风风火火回文化宫家属院。
老陈头没料到陈林虎这个时间回来,正跟家属院老几位坐在理发店门口路灯地下唠嗑,主要是针对邻居廖大爷本周下跳棋战绩发表些看法。
七八点正是这帮老年人晚间发布会时间段,各自端着泡各式茶叶保温杯,拿卫生纸垫上两把炒花生米,老陈头光头在晚上灯光下熠熠生辉,唾沫星子溅出去二三十厘米。
“赢两盘就跑这像话吗,”老陈头正讲到激动地方,“赢就回家,有什好回,你儿子那老大还用你回去盯着?孙子那好看也没说天天拴裤腰带上看着啊,哎对,跟你说没,孙子有米八三,好家伙,寻思这也算半个巨人吧,哎你知道吗,孙子画那叫什……什插画还是什,神,真,你别回你家,你下回来家看吧,哎你知道吗……”
廖大爷跟老陈头住几十年对门,总是在想按老陈头这个说话频率,嘴皮子怎还没给磨破,难道真是铁打吗?
骂完老陈头,廖大爷心满意足地又合上速写本还给老陈头他孙子,并且亲切地拍拍他手背,以示嘉奖。
张训看着陈林虎捏着速写本尴尬地站在他爷和廖大爷之间,周围老头老太太们乐得拍腿大笑,还你把把搓搓陈林虎。
和张训融入这个老家属院方式不同,陈林虎在自己毫不知情情况下受到老年人们热切欢迎,虽然这个欢迎他自己可能并不怎想要。
“你咋骂人呢?!”老陈头觉得文化人干不出来这事儿,“明天再好好批评教育你,老廖,年纪大思想可不能退步啊。”继而朝陈林虎和张训挥手,“走,孙贼们,回家。”
张训心想,您就差骂脸上。
张训跟陈林□□着小电驴到场时正听到老陈头慷慨激昂吹嘘,廖大爷皱着眉缩着手不吭声,主要是因为脑梗影响语言系统,说话也说不清,只能靠目光遍遍刺杀老陈头。
“赶紧下车吧半个巨人,”张训说,“你爷再吹下去,廖大爷今天晚上就得被120拉走。”
陈林虎屁股都还没来得及从后座挪开,赶紧先喊声:“爷。”
“你怎这时候回来?”老陈头见着自己正尬吹主角登场,也是惊,“哟?头发剪?这刘海儿自己拿刮胡刀给剃吧,是够磕碜,幸好长得表人才,不然走过来都不敢认。哎呀张老师,你怎又驮虎子回来啦?”
“顺路。”张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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