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分钟后,陈林虎又光着膀子钻出来,疑惑道:“刚才在里边喊你好几声你没听见吧,咱家热水器怎不出热水啊?”
“不出就对,”老陈头慢悠悠地喝着奶茶,“昨天就坏。”
“坏你不早说?”陈林虎震惊,他刚才在冷水旁边站老半天。
“又不能把热水器给修好喽,”老陈头阴阳怪气地用刚才陈林虎话回答,“就别管。”
陈林虎站在原地,被他爷借力打力给打哭笑不得。
美式到底也没给老陈头喝,这玩意儿大晚上喝多睡不着,张训都给拿走,留给爷孙俩两杯半凉奶茶。
几天没回来,屋里变化不大,陈林虎换鞋时候老陈头还在叨叨:“虎子,你说你爸是不是上年纪,唠叨很,光你脸上那疤他都骂三四遍不重样。”
“骂什?”陈林虎踩着拖鞋进屋,把奶茶递给要喝老陈头,面包放进冰箱。
“记不得,反正什‘自作自受’‘不知悔改’‘恬不知耻’……就四个字儿四个字儿蹦呗,”老陈头掀开奶茶包装盖,仔细观察,又闻闻,才谨慎地抿口,觉得味儿不错,砸吧砸吧嘴,“都没问过呢,你那疤怎划上去?”
陈林虎被老陈头转述陈兴业四字攻击搞得略有不耐:“自作自受划。”
白炽灯光影下勾出圈硬硬刺边儿,嘴角翘起个有点儿痞子弧度。
张训认命地推着小电驴跟他起走:“你也没讨着好,幸灾乐祸个什劲儿。”
陈林虎想也是,顿时兴趣缺缺,两位孙子低着头跟在老陈头身后灰溜溜地钻进三号楼小道。
“都吃没?”老陈头问,“中午还有剩菜,饿能热热。”
见两人纷纷表示吃过,还把张训从书吧拿回来面包上交半,老陈头对张老师这种在工作岗位上连吃带拿行为表示鄙夷,但笑纳这份儿贿赂。
但不洗澡又不行,虽然已经入秋,天气却依旧炎热,天军训下来陈林虎身臭汗,忍受不就这黏唧唧地睡觉。
他叹
“问你两句就犟上,”老陈头不乐意,“你瞧你这狗脾气,大不下回帮你骂儿子嘛。”
陈林虎被老陈头逗乐,心情好些,但依旧没跟老陈头详细解释:“都说打架弄。反正您也不能把这疤给抹平,就别管。”
老陈头细缝样眯眯眼愣是瞪开线天,看着陈林虎“哼”声。
“洗个澡,”陈林虎不把这眼神当回事儿,“您喝完好好刷牙。”
也没管老陈头又哼好几声,自己拿好东西钻进卫生间。
“刚好,还正要完成你爸下达任务,”老陈头拿着面包絮絮叨叨,“他让旁敲侧击地问问你私生活,有没有惹事,又刮谁大耳帖子没,最关键是谈没谈恋爱,说你搞不好又因为什什破事儿给自己脸上多道口子……”
“陈大爷,”陈林虎忍无可忍,“这才开学小半个月,相亲都得走个过场再说吧,是进校园,又没进世纪佳缘。”
张训笑道:“你爸还挺关心你。”之前二十四小时打仨电话事儿他还记着呢。
这话说完,陈林虎表情却淡下去,没接张训腔。
察觉到这微妙情绪变化,张训多看陈林虎两眼,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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