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啊!”张训叫道,“不是你被迫坦诚相见你不急是吧?愣着干嘛,向后转,齐步走!”
陈林虎被轰出门去,手脚并用地带上厕所门,听见门里张训扑扑腾腾地起身,伴随着为缓解尴尬而发出低骂。
这人平时做什都不疾不徐,连说话都慢条斯理,这回却跟让狗咬似,话说得又紧调又高,恨不得脚把陈林虎踹出门。
陈林虎意识到张训八成是觉得难堪得厉害。
关上门,陈林虎不知道往哪儿瞥眼睛才安定下来,大脑也跟着开始运作,仔细思考后深觉此事好像也没什。都是男人,住宿时候谁还没个光膀子时候。
屋内水气氤氲,镜子上蒙着蒸汽,霜白色灯光在雾气里朦朦胧胧,连带着坐在地上脸懵逼张训轮廓都跟着有点儿被水雾蒸开似,边缘化开。
只粗略眼扫过,陈林虎在片模糊中隐约看到张训肩膀上几道细碎旧疤。
他没想到门里是这个情况,愣愣道:“没事吧?”
“没事啊。”张训懵答。
两人对视几秒,张训“卧槽”声低叫,火速抄起搭在洗手台上抹布挡在腰际:“出去出去出去!”
篮磨爪子。这竹篮周围圈毛边儿,估计都是它给挠出来。
厕所里传来“凶玩意儿”饲主声音:“陈林虎?”
陈林虎跟猫同时支棱起脖颈看向声音方向,陈林虎回道:“啊?”
“你硅油过敏吗?”张训声音隔着道门板,有点儿含糊,“才想起来洗发水含硅油。”
陈林虎长到这个年纪,洗发水从来都是买到哪个用哪个,头回听说还有硅油不硅油,心想可算是遇到个讲究人,迟疑道:“不过敏吧。”
“没事儿啊,”陈林虎隔着门板,把自己才反应过来道理跟张训摆明,“都是大老爷们儿,零部件都样。”
张训也不知道是被厕所热气熏得,还是别什,尴尬和慌乱过后觉得浑身都在发烫。陈林虎声音从门外传来,跟往热石头上浇瓢水似,把热度又提好几个档。
“你快歇
他动,身上水珠就跟着往下滑,陈林虎原本还没觉得怎样,但张训这通咋呼,搞他也跟着手忙脚乱。
想上去扶,张训立马蹬地倒滑后撤,跟看见洪水猛兽似。想关门,又感觉张训摔得有点惨,多少得问问情况。
陈林虎卡在半道,眼神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故作镇定道:“要扶你吗?”
“你不扶站起来还快点儿!”张训骂道,“操,明天就把这破拖鞋斩立决!”
“那……”
厕所里张训没听到他略小回答,想起来自己还有瓶新买洗发水放在洗手池下柜子里,就关淋浴头去找,正准备弯腰,脚底下打滑“咣当”撂在地上。
张训倒下前想到第个念头是,真该多加点钱买双防滑拖鞋。
厕所里动静跟天塌似,陈林虎跟着跳起来,边往厕所走边问:“怎?什动静?”
张训后脑勺磕在墙上,整个人都晕瞬,下意识说声“摔”,听到陈林虎已经走到门口时才回过神,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句“别开门”跟陈林虎拉门动作同时发生。
门都已经拉开,陈林虎才听到张训制止,但显然已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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