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老陈头也乐,“他是输棋多输明白,把给摸透。这小子鬼很,你这方面儿跟人家差远。”
陈林虎不以为然,毕竟他觉得自己拳头比较硬,这就很够。
“不过这也说明,”老陈头又说,“他也跟样,觉得你够帅。”
这结论得出非常突然,但因为是从老陈头嘴里说出来,算是陈林虎跟张训之外第三人,比从昨天张训嘴里说出来好像更让陈林虎注意。
他摸摸自己额头,不自觉地坐直点儿身体。
陈林虎默默无言。
老陈头又说:“但你呢?干出这种勾当,从头到尾就没有你啊。你知道你是什吗,你是那百个理由中个而已。”
这种仿佛黑白模糊倒错经历即使已经过去,但依旧心有余悸。陈林虎握着老陈头手,扯扯嘴角。
“看看,”老陈头不再说这破事儿,转手把陈林虎头别过来,拇指摩擦他眉尾那道疤,“这老长,疼惨吧?”
陈林虎半边脸都被他给别变形,这回倒是没躲,任由老陈头粗糙拇指摸来摸去。
简单扁平地讲遍。
老陈头边听边把记账本合上,尤其是那本破封面都快散架,他小心翼翼给合拢之后才大叫声:“动刀啦?!哪儿来王八蛋敢动刀啊?!”
猝不及防听见这嗓子,陈林虎吓得个激灵:“美工刀,刀片也就个指头宽。”
“个指头宽?!”老陈头蹦起来,“走,走走走,那龟儿子住哪儿?现在就买车票,轮着拐棍儿去他家门口堵他。”
“你又打不过。”陈林虎把他压下来。
但紧接着,他又想起刚才被张训指认麻将席印儿,于是脊背又略微塌
“当时挺疼。”陈林虎低声道,“挺疼。”
老陈头没听清,皱着眉连连叹气:“哎,本来是单纯长得帅,现在只能又野又帅。”
陈林虎忽然没忍住,笑起来。
“吃蜜蜂屎吧你?”老陈头拍他巴掌,“没心没肺。”
挨这下,陈林虎也不介意,依旧止不住笑:“不是,想起来昨天去二楼,张训就说你肯定得这说。你还真按他给剧本走。”
“不是,”老陈头怒发冲冠,虽然没有头发也没有冠,但肉眼可见眉毛上飞,“跟你说,幸亏你是长得好啊,带个疤都够英俊,不然这会儿非得拿着拐棍儿躺那小王八蛋家门口,不碰瓷碰出个整容费就不起来!”
陈林虎对老陈头骨子里点儿流氓气质非常钦佩,从小到大,老陈头都用自己套理论应对这个不断变更世界,和总是用世界规则应对陈林虎陈兴业不同。
“觉得,”陈林虎舔舔嘴唇,因为老陈头耳背,他不得不大声说出自己困惑,“他说得对,不那做,可能事情不会走到这地步。”
老陈头把老花镜从鼻梁上取下来,放在破记账本红色封皮上,像小时候那样拉起陈林虎手,用掰手腕样力道狠狠捏捏。
“虎子,想干上不台面勾当人能找百个理由让自己合理,然后再找百个理由把其他人拉下水,”老陈头说,“你知道为啥吗?因为下水人越多,这事儿就越合理,勾当就不是勾当,就变成是可以被其他人接受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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