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已经过那个需要老陈头表彰他小伤口小伤疤年纪,但看到老陈头这副“斤斤计较”模样,嘴唇动动:“爷,脸上这刀是让美工刀给开。”
老陈头抬起头,眼睛从老花镜镜片下看着陈林虎,脚勾过不远处把椅子到自己身边,拍拍:“你坐这儿说,你说。”
陈林虎坐过去,这个动作让陈林虎想起自己童年时暑假,也是这做在老陈头身边,用干巴巴语气讲自己这个学期是怎过。
二十四小时内复述两次自己高三丢脸战本来该是件非常难以接受事情,但陈林虎意外地没有什反感,因为已经跟张训说过次,接下来叙述就方便很多。
他把疤是怎来这件事儿掐掉些细节,
陈林虎在张训提起“占便宜”后想起昨天晚上临走前张训话,他没太明白张训是什意思,关上门回屋。
老陈头戴着老花镜坐在八仙桌前翻自己记账本上,手边那个红色封皮都快烂掉旧本子也摊开,他对着旧本子上格式往自己本子上填字儿。
跟旧本子上清秀字迹比起来,老陈头字儿笔划都铿锵有力,个儿大饱满。
“老廖上回还给送盒腌萝卜,”老陈头边写边跟陈林虎念叨,“上个月四楼那小夫妻俩送瓶黄酒……别跟你爸说,还没喝完呢。”
这是老陈头人生乐趣之,他记账本上都是点儿鸡毛蒜皮小事儿,自从张训搬过来,张训大名也在本上。
什,你是真会占便宜啊。”
“……也不差那两口咖啡。”陈林虎前倾身体,跟已经推着小电驴走出楼道张训说。
张训背对着他挥挥手,挂在他无名指上钥匙扣圆环反出楼道外太阳光。
初秋太阳没焦躁热,张训跨上小电驴,放在裤兜里手才又掏出来去扶车把。
跟来往邻居打几个招呼,张训拧油门骑出去老远,直到第个红绿灯口才停下。
尽管陈兴业对此很不理解,但老陈头固执地遵守他习惯。
这种芝麻绿豆小事儿,几十年下来竟然写三四个本子,后来随着老邻居搬走或者去世,本子填满速度慢,可还在记。
有时候老陈头自个儿跟哪个老邻居吵完架气咬牙切齿,回来翻本子,上周人家还送只烧鸡,还派遣孙子辈前来帮他自行车打气,于是老陈头怒火就因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而少大半。
陈林虎站在客厅门口看会儿,老陈头还是和他年幼时样,拿根找不着笔帽水笔边甩边写。
但年幼时还算矫健身形已经佝偻些许,鼻梁上架老花镜换好几副,镜腿上缠着胶带都磨成灰黄色。
他在等红灯间隙拧过已经有点儿松动反光镜,对着镜子看两眼,确认自己今天出门时候收拾得还像个人样后,又拨弄下刘海儿,复原到没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状态,觉得这应该是陈林虎刚才看见他样子。
还行,没跟个不务正业盲流似。
绿灯亮起,张训刚复原头发又被擦着他窜出去车流带起风给吹飞,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件无意义事儿,随手又把头发打乱。
拧小电驴油门时候,张训嘟囔句:“有毛病。”
这三个字儿他是跟自己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