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后座张训自然是听不到陈林虎内心波涛汹涌,他直到小电驴走过个红绿灯,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
应该是病场和因为长时间没睡而导致头脑不清晰在作祟,张训给自己开解,而且陈林虎真给冻感冒也不好。
合情合理。
张训不着痕迹地把胳膊松松,尽量不去让自己感受陈林虎
陈林虎心中波涛四起,直冲耳膜。小电驴油门被他无意识用力地拧,窜入亮堂马路,汇入夜晚光河。
其实不需要下河,陈林虎感觉自己脑内已经是汪洋大海。
简直瞬间进满水,灌溉到边边角角。
这动作陈林虎以前骑车载他后座时候也不是没被拽着搂着过,男生闹着玩儿时候压根儿不会顾忌。但这会儿陈林虎却觉得四肢僵硬,神经倒像是过电,给电片浆糊。
“有点儿,”陈林虎直视着前方道路,让自己声音听不出什情绪,“挺冷。”
“在等你醒。”陈林虎说。
他在说个事实,平静,理所当然,好像在大晚上小广场等人睡醒是件稀松平常事情。
张训感觉自己像是被柠檬拳击手揍拳,浑身酸软之余还有些头脑发飘。
“现在走吗?”陈林虎把烟按灭问。声音很轻。
张训“哦”声,感觉陈林虎拧开油门,小电驴在小广场角落掉个头。
张训被汽车鸣笛声吵醒,睁开眼。
外套帽子不知道什时候扣到头上,他从缝隙里看到远处马路上穿梭车辆和路灯,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小电驴后座上。
倚靠陈林虎后背让张训产生自己好像睡在什电热毯上错觉,外套就像撑起来帐篷,把他严丝合缝地扣在陈林虎背上。
陈林虎没有动,只有呼吸连带着身体起伏。
小广场上寂静空旷,能听到只有远处马路上车驶过声音。
张训有点儿懒洋洋轻笑声在耳后响起。
陈林虎没去分辨他笑原因,只觉得大概是把他当成打肿脸充胖子小屁孩儿。
他难得没去计较这个,门心思地想,腰长得真他娘好,刚够他搂圈儿,这证明适配性很不错。
身后传来张训打哈欠声音,陈林虎又寻思,他应该是没察觉。
那光个人这觉得,岂不是很像个傻逼。
“不冷啊你?”张训有点儿懒地趴在他背上问,“鼻尖儿都凉。”
陈林虎耸动下有点儿僵硬肩膀:“还行。毛衣挺厚。”
刚说完,就觉得腰上紧,热度像是救生圈样围上来。
身后张训手臂环在他腰上,两手食指交握轻搭在他腹部,以个轻巧克制力度从后边儿拢住陈林虎,后盾般截断身后凉意。
张训声音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很近:“真不冷?你冷吧。”
张训又闭上眼,沉默地在温暖黑暗中又逗留会儿。他头回知道这样狭窄黑暗可以有这种温度,不同于夏季燥热,烘干是思维上空冷。
等陈林虎今晚第三次按亮打火机,身后传来张训声音:“你在看什?”
声音没有之前那哑,带着点儿刚睡醒含糊和懒散。
“路。”陈林虎看着夜晚被路灯照亮远处街道,“光河。”
张训模糊地笑两声:“那你怎还不上路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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