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没什
表情，理所当然
模样。
“肯定啊，”张训垂下眼，有点儿自嘲地寻思，人家四条边都笔直直男确实不当回事儿，他要再矫情这个反倒显得跟什似，于是用随意语气说道，“你睡觉别打把势就行。”
陈林虎咳
声，把嗓子里痒劲儿咳掉。
“吃点儿药，”张训把药丢给他，“再洗个澡
刚进门，肥猫就扭着圆滚滚身体过来蹭张训小腿，蹭完又去找陈林虎，趴在地上掀起肚皮。
“你是彻底投诚啊。”张训无奈地用脚勾开自己养猫，扭头问陈林虎，“困吗？你先洗漱睡吧。”
屋里有暖气，陈林虎还没开口就先打连个喷嚏，地上肥猫嫌弃地骨碌爬起来，甩着尾巴走。
“让你早点儿下来你不下，”张训无奈道，“冻成傻逼你就不蹦。”
“没事儿。”陈林虎揉揉鼻子，想起来上回在张训家过夜，结果张训在沙发上窝宿事儿，“
睡哪儿？”
但他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让陈林虎去他屋子。
理智上张训知道断在这儿挺好，能跟陈林虎分点儿界限就分，白天见面也就算，晚上要也这着，张训真怕自己又做梦。
可是感情上来说，张训光想想陈林虎人坐外头就不痛快，是真心疼。
他皱着眉把空易拉罐包装袋丢起，脑子里天人交战，就听见陈林虎又说话。
“能去你那儿吗？”陈林虎问，“有点儿冷。”
林虎吓得更狠，他挨下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脑袋贴陈林虎贴有多近，“你刚才是睡着吗？都没好意思喊你。”
这话多少有点儿欲盖弥彰，说完张训有点儿后悔，紧巴巴地看眼陈林虎。
陈林虎跟没听懂似打个哈欠：“嗯，这几天都没睡好。下雪啊？”
“想也是，”张训松口气儿，把身上毯子掀开，扒拉几下有点儿潮湿头发，“行，也不早，再等会儿雪就下大，赶紧回吧。”
陈林虎坐着没动。
张训边翻柜子里感冒药边说：“床啊，不然呢？”
“那你睡哪儿？”陈林虎又问。
张训愣，脑子热让陈林虎来家里，这会儿才想起来床位安排问题。
没等他回答，陈林虎就说：“块儿睡床，你那沙发太小。”
张训看他眼，跟盯着自己陈林虎视线碰上。
张训嘴跟自己长脑子似秃噜出声：“那你还不快点儿起来！”
陈林虎笑，从破沙发上蹦起来，差点儿把木箱拼成小桌子给掀翻。
“别蹦！”张训拍他下，“几点，下面儿邻居都睡。”
说归说，自己也没忍住笑。
因为下雪，破沙发堆这儿就不行。俩人又抬着沙发，尽量动静小点儿给抬进楼道里，这才回二楼。
他是真不想回家，之前高中那会儿住房子大些，几个人各有各房间，关上门还能装作其他人不存在。现在这老房子又小又挤，他不自在。
张训已经站起身，收拾下俩人制造出垃圾，扭头见陈林虎没反应：“你走不走？”
“你先走，”陈林虎把毯子裹好，瓮声说，“晚点儿再回去。”
张训直起腰，张张嘴。
他看出来陈林虎这是不想回去，想想也是，巴掌大点儿屋子，上个厕所都能撞对脸，烦都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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