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虎刚开始是闭着眼休息,到后来是真迷糊,直到远处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偷偷放炮,“呯”声响,陈林虎跟炸膛似猛地支棱起头。
张训没来得及躲开,俩人脑袋磕个瓷实。
“靠,”张训捂着自己半拉脑袋,“真服,这撞第二回吧弟弟,你脑袋上是他妈装雷达吗,逮着人儿哐哐砸啊!”
陈林虎也给撞懵,皱着眉揉着眼骂:“不禁止放炮吗,吓跳。”
“红灯亮斑马线还不让过呢,闯人少吗?”张训比陈
没回应。
“你他妈就这相信?”张训有点儿无奈,他把散开毯子又裹紧,隔会儿,不自觉地笑笑,自言自语地叹口气,“你他妈就这相信。”
他看着远处文化宫灯光,萤火般浮动在黑色天空下。
没有抽回手。
人本能是什?
张训声音不大,语调平和,陈林虎窝在沙发上闭着眼听,偶尔“嗯”声算是回答,心里安静得不行。
等张训说完段儿他学生怎在作文里骂同桌时候,肩膀上沉,陈林虎歪靠着他闭着眼,跟睡熟似。
张训声音停,僵在那儿不敢动。
沙发就这大点儿,陈林虎整个人歪在他身上,除带来更多重量之外,还有随着身体歪斜落下来手。
陈林虎手随意地搭在张训放在腿侧手上,热度从手顺着攀升,张训感觉体内有什东西在被催促着发酵。
虎胸口顶上团棉絮般委屈,他喉结动动,咽下这些情绪。
“你这算当老师后遗症吧?”陈林虎有点儿发窘地嘟囔。
“嗯,是,”张训哼笑道,“考个幼教都能带你。”
陈林虎让他挤兑得更难堪,报复性地用把搭在木箱上脚挪开,撞下张训搭着脚。
“啧,”张训撞回去,“你还说不得你。”
张训闭上眼,小幅度地、克制地歪歪头,轻轻贴在陈林虎发丝上。
是渴望被爱。
黑暗夜里飘下细细白末,落在张训额头,静谧无声雪开始下。
陈林虎闭着眼睁开,他心里平静地发生爆炸,无声无息地炸出条可以容纳张训通道。
雪落在脸上带来丁点儿凉意,毯子下挨在起手却热得发烫,在雪夜里悄悄燃烧-
那种走钢索感觉愈发强烈,而且摇晃程度也在增大。好像有人在催他——快点儿掉下去吧,快点儿掉下去。
张训尝试性地动动被陈林虎枕着肩膀,对方没有点反应,呼吸都四平八稳。
真睡着,张训心里嘀咕,也是,听老陈头说最近都窝他家那沙发上睡觉,能休息好才见鬼。
在这冬天天台上都能睡着,看样子是真放松得不行。
张训心里觉得自己得把他喊醒,身体却动不动,小声喊道:“虎子?”
“你耐说,”陈林虎说,“骗还不让发火。”
张训尴尬:“你怎还提这茬,行,幼教教不你行吧,至少也得小学老师。”
“你就这教学生?”陈林虎说,“你学生服你吗?”
俩人裹着毯子在天台上撞几个回合,分不出胜负,各自妥协开始边吃零食边扯闲篇儿。
几包零食很快就吃光,陈林虎还喝两罐啤酒,听张训有搭没搭地讲当老师时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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