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张训说,他花点儿劲儿才压下嘴里酸苦,扒扒刘海,对陈林虎安抚性地笑笑,“东西都撂地上,捡起来再走。”
陈林虎看着他,眼里都是不理解和心疼。
看得张训浑身都在抖:“快点儿吧,冻死。”
说完松开陈林虎,自己走回去把散落在地上东西收好。
陈林虎站在原地几秒,才推开张诚,跟着提起兜零食,和张训起头也不回地离开文化宫北门。张诚没再追上来。
这些繁杂念头闪而过,陈林虎反应过来时候已经朝着张训走过去,买两兜零食也不要,拉住张训手腕就要往家属院走。
张训本能地瑟缩下,陈林虎握得更紧。
“别理他,”陈林虎说,“就是泡狗|屎。”
张训非常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就是狗屎他弟。
进而延伸出个结论,他那个“家”就是化粪池。
得冷。”
张诚急,拔高声音道:“真小训,跟爸妈都说好,你回去只要踏踏实实,多相亲多认识人,自然而然就知道好。爸妈会原谅你。”
“用不着,”张训把烟按灭,“以后都用不着谁原谅,爸老,他打不动。”
“张训!”张诚皱眉大声道,“那时候你跟那男闹得太难看,爸才那气,你把你自己毁知道吗?!跟回去,以后慢慢儿改……那毕竟是你家!”
陈林虎听得火大,正要上前,就看见张训扭头看他眼。脸上贯平静表情碎得彻底,露出其下难堪和绝望。
从文化宫回家属院路程差不多十五六分钟,陈林虎死死盯着张训背影,几次张口又闭上。
他心里两方势力拉扯,方叫嚣着要他上去拉着张训,要对方说清楚,说说雪地里那个将落未落吻,说说张诚话是不是他理解那个意思,如果是,那吻是不是可以落下来。
另方却软软糯糯地粘着他,酸酸涩涩地包着他心脏。他从张训和张诚对话里拼凑出个支零破碎前情提要,只是个轮廓就已经够让他难受。
他想起自己高中时那件破事儿,想起卓文星,忽然明白张训为什背井离乡,辞去工作。
这善于察言观色
身后张诚回过神,下意识去拦,被陈林虎回身推把。
“你……”张诚被陈林虎力气吓跳。
“怎着?”陈林虎眼神儿跟刀似,“想挨顿打再滚?”
张诚活这大直讲究个斯文,骂人话说不出来,动手打架事儿更是想都不敢想,唯恐玷污思想,难以置信地看着陈林虎,像是看什外星物种。
见他这模样,陈林虎火立马就窜起来,本来就是个狗脾气,这会儿更是让踩着雷点,马上就要炸,袖子都准备撸起来,手腕却被张训反握住拽下。
紧接着他听见张训愤怒声音:“那不是家,家在奶死时候就没,十岁就没家!”
陈林虎心中如同被刀棒乱锤通,说不出哪边儿更疼些。
那个看向他眼神让陈林虎意识到,张训隐痛长久存在,在这个不恰当时机揭露给他这个不恰当人。
几乎有瞬间,陈林虎后悔执意要留下来,成目睹张训秘密旁观者。
但他又在自私角落里庆幸自己留下来,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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