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个动画项目招人,老师想让参与人设部分绘制,”陈林虎说,“先让画个角色试试。”
张训对这方面还算解,然地点头。他这会儿情绪虽然落下来,脑子却还乱着,不知道该跟陈林虎说点儿什,但听见陈林虎声音心情就能舒服些,暂时忘记自己
凭着小时候在这附近瞎混点记忆,陈林虎带着张训找着家小门脸店,屋里两张桌子已经坐满,俩人闻到香味儿都饿够呛,也不想走,直接在屋外桌子旁找位置坐下。
小店晚上才营业,主要卖水饺馄饨,陈林虎报上两大碗馄饨餐单,回到座位前却顿顿。
四方形简易折叠桌,没别人占座,按理说陈林虎应该跟张训对脸坐,但他这会儿却特别想挨着张训。
想到刚才张训精神状态,陈林虎又不想逼太紧。
张训正拿纸龟毛地擦着层油光桌子,抬眼看见陈林虎站在旁边儿盯着他看,愣愣,猜到对方在想什,用脚把个塑料凳勾到自己旁边儿:“坐这儿,外边挺冷,挤挤暖和。”
从河边爬上来时候,陈林虎裤子已经蹭得不像样,泥印糊得片片,张训帮着拍半天也没什太大改善。幸好是深色裤子,大晚上也看不太出来。
“凑合穿吧,”张训放弃,掸掸陈林虎外套衣摆,“反正走路上光看见你脸别人就没空管你裤子什样。”
陈林虎没太听出来张训这话里拐弯抹角对他长相夸奖,他这会儿还没从情绪里出来,紧张跟雀跃同时占据大脑,脸不自觉地绷着,比平时看起来更凶点儿。
俩人站在桥头路灯下,忽然都不知道该说点儿什,陈林虎侧头看眼张训,这会儿他失控情绪已经压回去,恢复贯风轻云淡表情,只是眼尾还残留着红痕,边从烟盒里拿烟往嘴唇间放,边有些跑神地看着从眼前辆辆跑过车。
桥上车流穿梭人来人往,灯光照亮张训还带着点儿水光眼,他神游天外似呆愣着,陈林虎在这神态里看出来些平时张训极少有茫然,感觉像是被人从海底深处强行捞出畏光生物,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这解释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张训觉得自己做贼心虚,但还是下意识找个理由。
陈林虎五官瞬间柔和三分,挨着张训坐下,两人胳膊在行动间能碰到起,距离却保持在个得体范围。他抽两张餐巾纸擦擦电脑包:“这家还卖生馄饨饺子,你可以买点回去,半夜饿煮熟吃。”
“家里还堆方便面没吃,”张训看看陈林虎那个也溅泥点包,“刚才摔地上吧?摔坏没?”
“还行,电脑没事儿。”陈林虎拉开检查,又拿出手绘板看看,都没什事儿,就是包有些埋汰。
张训看他这套家伙事儿都带齐全:“这周还得画稿子?”
陈林虎胸口紧紧,憋出句话:“吃饭吗?”
张训回过神儿,嘴角翘翘:“你饿?”
“有点儿,”陈林虎听出他嗓音还带着哑,不自觉摸摸自己脖子,刚才张训就贴在这儿平复情绪,“来之前直在想词儿,没吃饭。”
张训没忍住笑:“差不多得啊,搞得跟找面试似。”
“嗯,”陈林虎说,“现在能到行贿环节吗,真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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