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以津说:“贺嘉泽实在是太小,存在只会让他童年变得痛苦,而且对继承谢枫实验室毫无兴趣。”
“所以走。”他说。
八年前,17岁谢以津个人飞向异国他乡,离开那个不像家家,去看新世界。
他选择和他母亲样,去做个自由人。
秦灿胸膛起伏下,沉默良久才开口道:“你刚才说,你母亲离开时候,是在雨季对吗?”
甄影离开给谢枫个很好借口。
他开始对外宣称自己是个“被不负责任妻子抛弃”单亲父亲,顺理成章地和直偷偷交往贺敏结婚,然而贺敏家世显赫,她家人开始并不同意,于是谢枫大方地选择入赘。
他无所谓,因为他需要只是贺敏家族资金和人脉。
“小时候,身体直不太好,总是会发烧。”谢以津说,“医生说可能是种先天免疫缺陷,谢枫感觉成不大器,所以直并不重视。”
秦灿喉结无声地滑动下。
甄影在高兴时候,会用笔在画册上画出不同抗体形状,和小小谢以津讲各种复杂免疫学机制。
当时谢以津其实只有三四岁,但是甄影就是觉得谢以津可以听得懂,她耐心地讲,小小谢以津安静地听,那是谢以津记忆里最温馨、最美好段时光。
可是大部分时间,甄影看到谢以津脸,想到却是自己彻夜不归、回来就争吵丈夫,想到是她曾经在实验室里做项目时纯粹而快乐时光,想到是她那些已经失去,并且再也回不来机会。
于是她又会哭,或者在被窝里昏睡上整整天,根本顾不上谢以津,所以那时候谢以津经常会饿上很久肚子。
等到谢枫发现甄影不对,想要找医生干预时候,已经晚。
谢以津很轻地“嗯”声。
秦灿嘴唇微微颤抖:“你在雨天那些症状,是不是因为
“所以当时贺敏对态度没有那差。”
谢以津语气像是旁观者样冷静:“加上贺嘉泽刚刚出生,们还可以勉强维持成个家样子。”
但在谢以津长大之后,他学术天赋逐渐显现,许多老师建议他跳级并参加学术竞赛,各个高校招生官也为他抛出保送橄榄枝。
于是谢枫对他关注开始越来越多,尤其是在意识到贺嘉泽并不是科研这块料之后。
“那个时候谢枫已经通过贺敏关系拿到足够资金,对贺敏态度也不如从前,他们开始吵架,贺敏也开始对贺嘉泽严苛地要求,要求他成为并超过。”
在谢以津四五岁可以基本自理之后,在谢枫又次声称要去“外地开会”时候,甄影做个决定。
她给谢枫留下封离婚协议书和律师联系方式,给谢以津留下足够水和食物,在走之前抱抱谢以津,随即毫不犹豫离开那座将她困住多年、压抑牢笼。
她再也没回来过。
当时是梅雨季节,连下四五天雨,谢以津不知道发生什,他太小,对当时印象已经很模糊。
他只记得下好久好久雨,他抱着甄影画着那些图画册等好久,但是甄影直都没有回来。等到谢枫回到家时候,谢以津已经因高烧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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