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曲起两条细白腿,手抚在段青许肩上,仰头看着白亮灯。
灯光有些刺眼,晃得厉害,她连焦都聚不,视线模糊不清,大概是空调温度开得太高,她出身薄汗,有两缕头发被汗水濡湿,绕在微扬天鹅颈上黏贴着。
窗帘是拉上,可窗户没关,六楼在这片还算比较高楼层,不时风吹,倏地将窗帘吹动。
时间还早,连凌晨都没到,楼下灯火依旧,食客茬接茬,来去,去来。
偶尔,楼下喊声稍微大点,就能清楚地传到房间里,江怡没敢发出太大声音,低低克
江怡可以不畏艰难,但不想这条路个人走,两人之间还缺少交流,有关这切,她们都未曾开诚布公地聊过。
比山海更难跨越,其实是流言蜚语,江怡曾经想过很多次,她自己这儿顶多就是郑云,段青许除段东成和段家,还有整个圈里人,段家站得高,所经受寒势必更冷,将来要面对更多,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段青许轻拍下她后背,思忖片刻,说:“别在意太多,没必要。”
江怡用脸挨着她白细脖颈,闷声道:“你说得倒轻松,如果妈知道,怎办?”
这事要是被几个长辈知道,免不场闹,至于会发生什,谁都不清楚,未知性总让人心焦忧虑,走步看步,但总会到走到死角时候。
”
江怡挣挣,抬抬头:“什谁谁谁?”
段青许抬手帮她理理耳发,薄唇倏尔扬,竟难得见地笑。
江怡还是头回见她这笑,不是面对长辈时那种客套疏离,带着假意那种,而是真心实意。段青许五官立体,生得好看,这笑,更是犹如春风过境般,整个人显得更温柔些,她用指腹在江怡脸侧摩挲下,郑重地说:“除你,还能喜欢谁。”
说得毫不犹豫,全然不像江怡想那样困难,好似就是句再平常不过话,没有任何迟疑或者纠结就说。
段青许没说话,只是抱紧她。
江怡动不动,伏在她颈间良久,才抬起头。
段青许趁机低下来,由她嘴角里探进去。
……
房间里空调是很久之前安装,由于时间太长,壳身都泛出陈旧黄色,不过它制热效果还是不错,运转声音呜呜作响,热风阵阵地朝床上吹。
江怡有种产生幻听错觉,抓着这人手,呆呆愣许久,动动嘴皮子,但搜肠刮肚没有话来应。眼前段青许真不像她刚开始认识那个,冷漠孤傲,还有点惹人厌,这才多久,变化着实大,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声不吭,可做事却大不相同。
她伏在段青许颈间,撑在这人肩上,闷好会儿,突然话题转,沉沉地说:“妈不知道这些。”
将手搭在对方肩头,默半晌,又继续说:“没跟她讲过,不仅是她,还有阿宁、陈叔叔,包括其他所有人,没个知道……”
出柜需要勇气,不是谁都能干干脆脆就能说出来,不顾及任何后果,什都不怕,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从出生就注定会与其他人有些千丝万缕或远或近关系,不可能绝对自由,可以随心所欲、无所束缚地做任何事情。
因为有顾忌,所以每走步都会比较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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