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白历把头伸出车窗,“你状态不太好,没事儿吧?”
路灯下唐夫人似乎有片刻呆滞,但还是摆摆手:“没事,比赛加油呀。”
身后不远处响起悬浮车鸣笛声,陆召从倒车镜看眼,是唐开源那辆曾经被白历印上脚印车。
“走吧。”白历拉上车窗,叹口气,“想睡觉。”
陆召用手搓搓白历柔软发丝,开着悬浮车驶离军医院。
能让白樱帮自己查事儿已经很超乎他预料,白历度以为白樱会因为这件事牵扯唐开源而拒绝自己。
他走到悬浮车前,拉开车门,又回头看眼。
白樱站在路灯下看着他。
“原因没法跟你解释,但能保证点,”白历对她道,“唐开源不招惹,不会怎着他。”
“知道,”唐夫人笑笑,“你是个好孩子,多考虑自己就好。”
人活得太舒服,就会对些人有不切实际幻想。
白历随意道:“没事,你不愿意就算……”
“可以。”唐夫人声音拔高两个度。
白历愣愣。
“但是具体也不清楚,”唐夫人解释,“就知道是安伦家里研发机器,好像是从黑市上搞到资料,当时说很快,记得不是很全,给点时间搞清楚之后联系你。”
“别,”白历道,“找你是想求你帮个忙,唐夫人。”
这个称呼让唐夫人感到阵窒息,她勉强露出个笑容,心情却好些。这是白历第次找她帮忙,她很高兴:“不不不,有什事儿你说,、肯定帮。”
“想知道你之前说唐开源用那台机器是哪儿来,”白历看着她,“你可以选择不帮,毕竟这可能会影响你儿子。”
唐夫人握着个人终端站在原地,时间有些怔忪。
她垂着头,目光扫过白历左腿。
*
唐夫人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车窗外被无数灯光映照帝国。
车里弥漫着股若有若无酒味儿,唐开源信息素总是不知收敛,这几天随着他精神状况不稳定而变本加厉。
白历动作顿顿。
这可能是白历认识白樱这长时间以来,第次听白樱用这种语气说话。
说不上来是哪种语气,白历心情有些复杂。
陆召坐在驾驶位上,抬眼看看白历:“走吧。”
白历回过神,坐上悬浮车,带上车门瞬间,还是没忍住。
长串话说很快,白历都没想过白樱会这不打磕巴地跟他说这多话。
“行,”白历回过神,点点头,“联系或者联系陆召都可以。”
唐夫人答应。
话说到这儿,他们两个似乎就没有别话题可以继续。
白历也没打算再继续,唐开源应该也快过来,他实在是懒得看母慈子孝场面。
终于意识到白历今天哪里不对。他站姿势很不自然,重心都集中在右腿,左腿虚虚地放在地上,显然是不敢用力。
有瞬间,唐夫人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干涩眼眶里又要流下泪来。
她过成这样是她糊涂度日,可白历过成这样又该怪谁呢?
他年纪轻轻,从来没虚度过天秒,怎就成这样呢?
等片刻,白历以为白樱不会再回答,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滋味儿,只是觉得自己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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