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茸坐起身,呆呆回忆会儿,才想起自己开始喝醉。以前他偷喝过小半坛梅子酒,所以知道这是喝醉感觉。
可为什会睡在这儿呢?
他想是不是喝醉后,被人放在这里睡觉,但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哥哥不会让自己就这样睡在地上。
他慢慢爬起身,走到窗边往外望,看到下面是块空地,堆放着水泥和砂石,还有些大型机器。边缘排蓝色波浪纹房顶,是沈叔叔白天带他看宿舍。
卢茸
他伸手去推桶盖,却沉重得怎也推不开,想开口喊王图,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焦躁地挣扎,无声地痛哭,绝望地看着王图越走越远。直到那突然溢出口哭声将自己惊醒。
卢茸倏地睁开眼,定定盯着房顶,眼角还有滴正淌出泪。
耳边有人声在呢喃,细碎地念着他听不懂话。随着他清醒,那声音逐渐减弱、消失。
房顶挂着盏白炽灯,亮得让他睁不开眼。他偏过头,发现自己躺在粗糙水泥地上,四周墙壁也全是灰色水泥。
外面天色尽黑,沈岩去简易衣柜里取换洗衣服,嘴里道:“小泽,这个床只能睡两个人,你今晚和茸茸睡,小叔去其他人那儿挤挤。”
“知道小叔。”
“那你多注意点茸茸,墙边那箱子里都是矿泉水,他如果半夜醒要喝水,你就给他拿。”沈岩说。
沈季泽道:“明白。”
沈岩出门前往后看眼,看到沈季泽正拿起卢茸搭在外面手,小心地往被子里放。动作间很轻柔,含着极大耐心。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沈岩道:“就是,茸茸别理他,自己吃。”
卢茸见沈季泽不理自己,就低头啃翅膀,结果根还没啃完,便觉得股热气冲上头顶,眼睛也开始发花。他甩下头继续啃,可那鸡翅左右晃动,怎也不能准确送到嘴里。
对面工人发现他异状,用筷子指指:“小孩儿喝醉。”
卢茸只觉得脑子迷迷糊糊地,勉强张开嘴,手上鸡翅却被只手取走。他想夺回来,可别说伸手,连句连贯话都说不出。
模糊视线里,他看见身旁沈季泽长出三个头,每个头都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这是间宽大屋子,却没有任何家具和物品,只有房顶盏灯。
“爷爷。”他边唤财爷边坐起身。
声音在空旷室内带起阵回音。
“哥哥。”他又喊。
依旧没人答应。
沈岩不禁在心里暗暗点头:没瞧出来他还会照顾比他更小孩子,真不错。
等沈岩离开后,沈季泽去拿两瓶水放在床头,再爬上床躺在卢茸身旁。
躺下后又不放心地盯会儿,确定他没有什异常,这才开始睡觉。
……
卢茸又被困在那个墨蓝色垃圾桶里,鼻腔里满是腐烂和臭烘烘气味。他透过桶盖缝隙,看到王图正在离去背影。
“哼。”
他哼声想转开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靠过去。在倒入沈季泽怀抱同时,意识消失,沉入酣睡。
卢茸躺在张双人床上,小脸通红地陷在被子里,沈季泽坐在床边,不时伸手去探他发烫脸和额头。
“小叔,他会不会太烫点?”他皱眉问道。
沈岩也探手去摸,说:“正常,喝醉就是这样,再过会儿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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