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电灯没有亮，只有窗户透进来月光，将地板中央照得惨白
团。
也照出
趴在那里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长
又过会儿，他扶着铁栏杆，像是怕惊动谁似，蹑手蹑脚地往下走。只有手掌在铁栏杆上摩挲而过，发出沙沙声响。
拐角处那两包水泥，整整齐齐地累叠着，随着他越走越近，上面那个被手指戳出小洞清晰可见。
卢茸停在水泥包面前，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茫然地想，这是又进入梦里吧。
不对，哥哥说这不是梦，那就是个不知道在哪儿地方。
可他打量下四周，又觉得算，还是当做就是梦吧。
经过转角处时，他看见那里放着两个水泥包，旁边还有个铁皮桶。水泥没有拆开，纸袋上印着万工水泥厂字样，铁皮桶身糊满水泥浆，里面还剩下半桶水。
到下层通道，两边依然是安着棕红色防盗门房间，整层楼空空荡荡。
他继续往下，在路经楼梯拐角处时候发现，这里也摆放着两个水泥包和铁桶。水泥包印着万工水泥厂字样，铁桶糊满水泥浆，里面还有半桶水。
卢茸有点惊讶地停顿下，觉得和楼上怎
模样？
当他再下层楼，依旧看到拐角处那两个水泥包和铁桶时，心里开始发慌。
明白过来，他这是睡在还在修建大楼里面。
委屈，就很委屈，还很生气。
不就是没听话多喝杯酒吗？不就是喝醉吗？沈季泽就把自己扔在这儿。
他上次喝梅子酒喝醉，就该让爷爷把他扔到田里去。
卢茸板着脸就往门口走，想着也不要和其他人讲，自己现在就回家，还要给爷爷告状。
纵然他已经遇到过这种情况很多次，但这次有些紧张，因为从头到尾就没感觉到白叔叔气息。
没有白叔叔气息在地方让他心慌，和他以前梦境不太样。但除紧张之外，心里又有些高兴，原来哥哥并没有把他独自人扔在空房间，也没有让他睡在地上。
卢茸飞快地下楼，进入通道，推开楼梯对面那扇房门。
这是他开始醒来房间，可以从窗户看到外面工地，他想去那儿看看，没准可能发现个人什。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上次不就在梦里碰到哥哥吗？
防盗门锁舌是收回去，推就开，但当他跨进房间时，里面景象却让他收回往前脚，定定站在门口。
站在那里想会儿，他用手指将上面那包水泥纸袋扣个小洞，这才犹豫着往楼下走。
他已经放轻脚步，连呼吸都跟着放轻，整栋楼都安静无声。
这次下到最后级台阶后，他扶着旁边铁栏杆，探头往下望，果然在楼角拐弯处看到熟悉水泥包和铁桶。
“哥哥。”静立半晌后，卢茸突然高喊声。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栋大楼里只有他个人。
等沈季泽明天来找他，发现人没，急死他。
大门是崭新防盗门，上面透明保护膜都还没扯掉，卢茸拧开把手走出去。
门外条长长通道，顶上每隔段距离就安颗灯泡，将还没有完工水泥通道照得雪亮。
楼梯就在对面，卢茸顺着往下走，空无人楼里，响起他咚咚脚步声。
——因为有些生气，所以踏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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