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梧桐:“喔——”
陆阿姨已经来,见迟暖抱着小梧桐进门,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拍手:“唷,们小梧桐,遛弯回来啦?”
小梧桐见她“咯咯”直笑,看来是很喜欢她。
陆阿姨抱走小梧桐,迟暖松松胳膊
“顾宁姿,给糖。”
消息犹如石沉大海。
迟暖晚没睡好,天刚蒙蒙亮,小梧桐就醒。踢腿练嗓,吧唧吧唧咂嘴,还学会爬人身上拍脸。
迟暖抱着他出来,给他喂过顿奶,看外面天气不错,推着推车带他出门遛弯。
沿着街道慢慢走,戴着小帽子小梧桐东张西望,小腿蹬蹬,喉咙里“喔喔”有声。
迟暖:“刚走不久。”
迟青川:“噢。……”
迟暖从沙发上起身,积蓄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哥哥,为什有些人会离开?这个世界除死别,为什还有生离?”
迟青川动动唇,还未出声,迟暖顾自说下去:“那定是有理由,是不是?或许是身不由己,或许是有更好选择?也可能是缘分太浅,所以才走不到白头。……可是小梧桐要怎办?他还这小……”
迟青川手心落在迟暖头顶上,他重重叹口气:“别担心。哥哥能把你带大,当然也能把小梧桐带大。……暖暖啊,你直是哥哥骄傲来着。”
芸离婚。”
迟暖眼中神采,因为这句话,逐渐泯于黑暗。
“前几天事,他不知道怎跟你开口,直念叨着,怕你对他失望。”季先生不疾不徐,“暖暖,你不小,希望你能理解你哥哥决定。”
迟暖说:“嫂……她不要小梧桐吗?”
季先生说:“抚养权在青川这里,她什都没争。”
迟暖说:“小梧桐,姑姑。”
小梧桐:“喔——”
路边有家新开早点铺,大早,排队顾客就排长龙,把步行道路上堵得水泄不通。迟暖推着小梧桐从人群缝隙里挤过,好奇看几眼,应该是家网红铺子。
停在小公园桥边,迟暖给小梧桐喂点水,大小两个吹会儿凉爽晨风,太阳渐渐升高,迟暖推着他回家。
回程路上又经过那家早点铺,排队人少,迟暖对小梧桐说:“们给你爸爸带点早餐回去怎样?”
迟暖抱住迟青川腰,眼泪把他衣服都濡湿,她说:“哥哥,心里难受。”
迟青川揉揉她头发:“会好。”
小梧桐最近生物钟全乱,酣睡到晚上九点多,觉醒来,玩到零点过才肯再次入睡。
迟暖把手机调到最低音,反复看顾宁姿照片和视频。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点开顾宁姿微信头像,个字个字给她敲信息:
迟暖没有再问。
顾宁姿、薛玟,现在是岳芸,她身边不断有人离开。或多或少,都是给她带来过温暖人。
季先生走后不久,迟青川醒。还要照顾小梧桐,他没敢喝太多,但是也难免头昏脑涨。扶着门从房间出来,看外面片漆黑,他摸到墙上开关,把灯开。
小梧桐在小床上睡觉。迟暖把小床推到沙发边,她躺在沙发上,胳膊搭着床栏。
迟青川向沙发走去。他本来以为迟暖也睡着,走近才发现她睁着眼睛,他低头问她:“暖暖,季先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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