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眼眸让叶云澜怔瞬,便听沈殊沙哑着道。
“师尊,和你以前道侣,是不是很相像?”
叶云澜微微睁大眼,似乎不太明白他在说什。
沈殊捏着他下颚,缓缓道。
“他是魔修,也快要入魔。”
说罢,他将墨玉留在桌上,转身离去。
竹楼之中只剩师徒二人。
沈殊扶着叶云澜进去房间中休息。
圆拱形雕花大床上地方宽敞,他取软枕垫好,令叶云澜能够舒适地半躺在床上,又为他掖好被子,坐在床边,忽然开口道:“师尊,方才那厮所言,你只有两月时间,是否是真?”
叶云澜安静地靠坐在床上,侧头看向窗外,并没有看沈殊,轻轻“嗯”声。
他缓缓深吸口气。
终究,他手中太清渡厄剑慢慢垂下,收回鞘中。
而后他眼都不愿再看沈殊,仿佛对方身上沉积魔气会污染他眼睛,只凝视着叶云澜,道:“当年便已说过,你之徒弟,身怀戾气,心神不定,有入魔之资。而今果然如此。”
叶云澜:“徒弟自然有管教,不必宗主忧心。”
栖云君道:“孽徒噬师,道门之中已发生过不止例,只是好意提醒。”
太清渡厄剑出鞘,清冷如雪剑刃抬起,直指沈殊。
栖云君:“要为他疗伤,让开。”
沈殊:“滚。此地有,不需要你来为师尊疗伤。”
栖云君:“你凭什给他疗伤?凭你身上肮脏魔气?”他眉目极寒,“天宗不允半入魔修士进入,你若再拦,莫怪手下无情。”
沈殊还未回答,却听叶云澜哑声开口。
“你说他生性自傲,为人强势霸道,唯独对你极好。而对师尊,亦同样是将师尊摆在心尖之上,世上任
沈殊道:“这件事,师尊从未告诉过。”
“师尊在秘境之中承诺陪永远,原来两个月,就是师尊认为永远吗?”
叶云澜低声道:“沈殊,能够给,都已经给你。”
“那师尊为什不敢看?”
沈殊眼睛有些发红,忽然伸手扣住叶云澜下颚,迫他将脸转过来。他力道并不很大,似乎仍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殷红眼珠里沉着血与火,落入叶云澜瞳孔之中。
叶云澜眉目厌倦,不再接他话语。
“累。宗主若无事,便请回吧。”
栖云君却道:“你身上伤势已拖不得。最迟两月,你身体便承受不住,会彻底崩溃。”这也是他为何昨日在执法堂见过叶云澜后,如此急切便过来寻对方缘故。
直隐瞒事情被栖云君说出,叶云澜感受到沈殊抱着自己手臂紧。他安抚地拍拍沈殊手背,道:“这些东西,自清楚。”
栖云君:“方才说过话,以后也不会收回。你且好生歇息,想清楚后,再来寻你。”
“你若敢伤他根毛发,”他唇上还沾着鲜红血,狭长眼眸抬起,是与平日全然不同凌厉,彷如寒刃出鞘,“必教你付出万劫不复之代价。”
眼前人分明已伤重虚弱,修为俱无,然而说出威胁之语时,却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凡人,而是能让人感受到真真切切、如影随形威胁。
栖云君微微抿唇。
握剑手收紧又放松。
在这世上,还从没有人能用威胁迫他收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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